两人冷漠地走回角落,去取被他们胡乱丢下的武器和说明手册。路过松永面前时还一人一掌猛击愣神的大叔,各自留下一句“认错人啦”。受伤的士兵被拍得东倒西歪也不出声,凝望着那位身强力壮五岁就能把太阳伊布的尾巴薅掉毛的“星雨夜”,眼中满是可怜的茫然——小杰和小玲猜测,他脑子里肯定又在滚动那种和皮丘的十万伏特一样把人电焦的台词了。
静静观察了友人许久,确认她浑身上下毫无异状后,小天这才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将先前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离奇猜测抛掉。
“游戏难吗?”他和归来的好友搭话。
“难度主要来自我的裤腿。”
祈祷师木着脸回答。
“……”
想象五岁的小夜拖着水袖一样的长裤和太阳伊布赛跑,饶是以小天的冷静都忍不住连连摇头,甚至有些遗憾没能看到那一幕——而心思刚刚升起,对上友人幽幽的目光盯视,他也只好将头转到一边去以掩心虚。
短暂的小插曲很快便结束,一行人吵吵嚷嚷地步入下一个项目。走在最末的小夜轻轻垂头,凝视自己的掌心。
那一缕粉色的绒毛早已在走动中飘落。回忆翻涌,短短几分钟内所见的惊人奇景在异界旅者的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又被理性牢牢封锁,没有一丝波澜溢于言表,更不会被他人所察觉。再度抬起头时,她依旧是那个沉着冷静,偶尔抱着说明手册发愁的普通旅行者。
——就像一直以来那样。
星象阁的走廊围绕着庭院延伸。挂满水晶饰品的墙壁闪着繁星般的光辉,簇拥着游人们前往最后的房间。
与时常变动的道中景色不同,星象阁最后一个项目是固定的占卜。据说那位坐镇的占卜师能够看穿过去与未来,为来者指点迷津,答忧解惑——准确度暂且不提,至少小夜能看出她确实有丰富的对付南国毛头小子的经验。
“占卜师女士,这是我一生中最大的疑问。”小玲凹出一张严肃沉重好似教导主任的面孔,“我究竟怎样做才能……”
“学会您的占卜能力!”
超能力者不愧是久居橘子群岛的人,闻言依旧面不改色,笑盈盈道:“年轻的女孩,我能看到你的命运轨迹,如同烈火般灼人,又像太阳般耀眼——星辰的微光虽美,却无法与耀日共存,不是吗?”
“意思是学不会。”被硬拽着当翻译工的小天冷漠道。
“诶诶诶?怎么这样……我明明都下决心回去找爷爷苦修了……”
小玲失落地挥泪而去,她的兄长则迫不及待地冲到占卜师面前。
“我也有一个人生中最大的疑问。”小杰语气诚挚得堪比大赛冠军传授对战经验,“作为初出茅庐的训练家,我真的很需要时刻留意自己和宝可梦之间的关系,为了让我们的情感更加坚定而努力——那么请您告诉我,要怎样才能像上一个房间的大姐姐那样看出人和宝可梦的亲密度!”
占卜师:“年轻的男孩,你拥有着同样耀眼的命运线,只要坚定你的选择,无论是怎样的阻碍都会像黑暗中的荆棘一般被光芒所融化吧。比如,何不多看看东南方的景色呢?”
小杰闻言顿时眼睛一亮——还没彻底亮完,同样被迫当翻译的小夜晃了晃手中的地图。
“意思是常来。”
星象阁的东南方正是哈撒乐园售票处——想知道亲密度就天天来测,合情合理。
“诶诶诶?怎么这样……每天花那么多钱绝对会被爷爷打的……”
第二只金毛也随妹妹一同掩面而泣。
小夜和小天都没什么排忧解惑的需求,只看戏般望着小杰和小玲向占卜师抛出一个又一个离奇的问题,又被三言两句说得委屈兮兮。直到松永被他们吵得目光放空,连卡蒂狗都开始眼神涣散摇摇晃晃,兄妹俩这才依依不舍地停止了无效对话。
“那么——”
占卜师站起身,向游人们欠身行礼。深色纱裙的边沿轻轻抚过地毯,厚重的珠帘随着人的动作摇晃,发出清脆碰撞声。
“来者即是有缘,请允许我为各位描摹一副人生的图景吧。”
在星象阁的最后,擅长绘画的占卜师会为每位游客赠送一副独特的画作——据说那是与读心术极其相似的一种超能力,能够浅显地读出人记忆最深刻的一幕,并以此为依据作画。曾有注重隐私的游客不愿意接受这种窥探,选择拒绝赠礼直接离开;不过神经大条的南国人和宝可梦训练家从来不在意这些,大大咧咧地往占卜师面前挤个不停,恨不得对方读完自己的全部记忆画个十吨重的画集出来。
占卜师手中的画笔在纸上游走,飞快勾勒出一道道优美的线条。耐不住寂寞的小孩们正在压低声音窃窃私语,讨论画中的场景究竟会是与自己最初的宝可梦相遇、在雨后的天空中见到凤王、还是面对日出立下战队誓约。
闲谈间,小夜一抬头,无意中撞见了占卜师的眼神。
珠帘后的眼眸闪着蓝光,正定定凝视着她。其中蕴含的从容笑意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无法掩饰的震惊,与隐晦而沉重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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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恶魔:(委屈地望着又被电炸了的灯)明明都没有继续将游客变成皮卡丘了……为什么还会发生这种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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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年末忙得脚不离地,最近更新时间可能比较随缘,对不起大家OTZ
忙完这阵大概可以规律一些!
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新的一年要开开心心健健康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