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雷到了这个地步,腿一软,直接坐在地上。
王奎二话不说,上去就给他两脚:“跟你接头的叫啥?是不是今晚这帮人,还不快说!”
“土匪一个没跑,全都在这儿了,等我们亲自查清楚,你就没机会了!”
于雷忽然抬起头,哆嗦着,大声求饶:“我说、我说啊!是王彪,他是特务头儿,是我的……直属上级,把我安插进知青里。今晚上的土匪也是他带队主使的……”
张胜利见于雷承认了,没有立刻往下审,现在人多眼杂的,示意王奎先把他看起来。
公社领导刚才说,一会儿县里派来的车,马上就到,要将今晚在三道沟抓捕的所有蒙面土匪、特务,都连夜押送去县里。
到时,交给上级单位,要好好地审、仔细地审呢。
见事情都已了结,连晓敏和李闯等人就先回去了。
现在都已经过了凌晨,村里无关人员渐渐散去,只剩大队部还灯火通明。
李闯他们,将连晓敏先送到了家门口,让她回去好好休息。
此时夜深了,也不适合多谈,二人就先回去知青点了。
连晓敏抬头凝望此时的夜空,明月高悬,繁星点点。
经过一场喧嚣之后,大青山的山脚这边,已经重归寂静。
终于解决了凶悍狠辣的土匪,她的心也踏实下来,全身一阵松懈,才感觉到一阵疲惫袭来。
今天心里一直在担心着王新田,之后又是惦记村子里出事,怕张家人有什么闪失。
现在,总算烟消云散,一切都过去了。
她推开院门,迈步走进去,把门栓插好。
豆包直到现在都没敢点灯,不过,他摸着黑用炉子烧了些热水。
看到堂屋灶台上还有红糖,就冲了一缸红糖水给王新田灌下去些。
连晓敏进屋后,把两盏煤油灯点着,放到西屋一盏,一脸轻松地说:“豆包哥,没事了,我把于雷给抓了,他就是茅草屋那个土匪许二驴说的,安插在三道沟的眼线。”
豆包坐在炕沿上,呼出一口气。
她继续说:“我去做点稀粥给你们吃,家里有伤药,你给新田哥擦洗一下,上点药吧。”
“你们今天就在这屋休息一宿,先别吭声,明天看看他的情况再说。”
豆包点头,二人忙活起来。
连晓敏去东屋,把炉子上水壶里的热水都倒盆里,让他端走。
再重新用陶罐,煮了大米粥。
随后翻出伤药、纱布,酒精、棉花球等都帮着拿过去。
她想起来,直接从西屋的炕柜,用身体挡着,假装掏出一身灰色棉布的男装,搁在炕席上,示意豆包拿着。
“这是给我姑父新做的一身夏天的衣服,你等下帮新田哥换上吧,我以后再给姑父重做。”
豆包接过来,真心实意地说:“晓敏,今天全亏了你,我代新田哥,谢谢你。”
连晓敏心里也有一丝内疚,土匪的到来,是因为她无意中得了深山的宝藏,才引出这么多豺狼虎豹。
没想到,把王新田也给捎带上了,受了不少罪。
而且她心里清楚,不论土匪怎么拷打,他也并没供出自己来。
虽然一切因果,不可控制,她当初也无法预知未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