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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洵岳的提问让凌琦哽了一下。
“你的意思是？你想开天眼？”
“对。”钟洵岳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凌琦，语气满是笃定。
“现在这两具尸体，一具已经白骨化了，只得到了蛊虫这个信息，而另一具，百分之八十都碳化了。可是，我们连凶手是谁都无法确定，我总觉得，他会继续犯案，所以，再耽误一天，有人出事的概率就会再高一分。”
“要是开天眼能帮我找到凶手的话，我愿意承担风险。”
看着钟洵岳这幅样子，凌琦恍惚了一会儿，记忆深处，有人也说过这样的话。
那是凌琦炮轰蔡府的当天，几颗炮弹下去，百年老宅在剧烈的爆破声中坍塌了，顿时火光滔天，救火的，逃命的，整个街道都乱成了一团。
凌琦趁乱，逃进了大帅府。
而当时的大帅府，也是局势紧张，家族内势力斗争非常厉害，凌琦潜入的那晚，府内刚结束一场血洗。
她躲在暗处，瞧见前任大帅周子墨已经躺在了血泊中，而一旁还站着他的外甥——程前。
听闻程前与周子墨不睦多年，后来程前投靠了日军，更是与周子墨水火不容。
程前和周子墨也经常在公共场合大打出手，可周子墨好歹掌有一城军队，每每都是程前吃点亏。
自从程前有了日军的支持后，就有流言传出来了。
程前迟早会叛变的。
果然，今天一来，就看到程前带兵叛变，逼死周子墨的一幕。
他冷着脸，将手中的长剑抵在周子墨的脖子上。
周子墨虽已身受重伤，可说出的话还是掷地有声，“我周子墨，誓死不与日军同流合污，程前，你数典忘祖，根本不配为华国人。”
在周子墨的言语刺激下，程前的剑尖微微颤抖，最后，猩红着眼睛，狠狠的将周子墨捅了个对穿。
刀剑入体的声音很响，哪怕凌琦离得这么远，也能听的很清楚。
一直守在一旁的山野君，在手下确定周子墨死亡后，才笑着拍了拍程前的肩膀，“恭喜恭喜，程大帅终于成了这大帅府真正的主人了。”
大帅府真正的主人，也就是说，程前能控制的范围，就这小小的一个大帅府罢了，而云城，则彻底落在了日军的手中。
程前扯着笑说，“周子墨已死，还望山野君不要忘记对程某的承诺才好。”
“放心放心，你的见面礼，我和田中君十分满意，你且安心等着，不会少了你的好处的。”
“我这里还有些事情，程君您先忙，我先走一步。”
“好，您路上小心。”程前弯着腰恭送他，“管家，送贵客。”
当贵客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线时，一直苦苦支撑的程前终于撑不住了。
他就这么跪倒在了地上，有些失神的喃喃说道，“舅舅，如果杀了你，是你大局的最后一环，那我愿意这么做。”
后来，凌琦从云城逃到了阳城，在阳城听说了程前枪杀田中、山野两位大将的消息，才恍然，周子墨以身入局，程前亲手斩杀血亲，应该都是演的一出戏吧。
为的就是赢得他们的信任，再瓮中捉鳖，给予他们最后一击。
思绪回笼，再看钟洵岳这幅恨不得为案子牺牲所有的样子，凌琦不由得笑了笑，“其实，不开天眼也可以帮你确定凶手，只是，要你胆子够大才行。”
钟洵岳不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