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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周巍低声道:
“请真人去一趟汝州。”
四野震动,哪怕汝州的秘境再稳固,经历了大阵破灭、诸释动摇之后,又有三道秘境在身边落下,此刻也必然经受不住,坠落只在片刻间!
‘阙宛在南方,此间能够取得庾氏信任,不会私吞灵资灵物的,也只有眼前这一位了。’
玄惟踌躇一刻,也明白他的意思,终于点点头,踏光而起,飘散如烟,李周巍则转过身来,轻轻一提,便将底下的一人捉到了这熊熊火焰之中。
此人面色沉静,腰间悬着乌黑之剑,筑基巅峰修为,正是陈鸯!
李周巍神色略沉,道:
“组织人手,破除废墟禁断,此地又不止一个储物袋,崛地三尺,一个也不能放过!”
李周巍可没有忘记那满地的尸骨,既然这位真人没有响应,秘境之中起了大乱,诸修相互搏杀,掠夺财物,逃出大殿的人只要不曾紫府,必然只能等死,寿尽坐化在秘境中!
‘把这储物袋找齐,应该还能从这烂船上挑出三斤铁来。’
这种寻宝的事情,弄不好会被底下人私吞,交给陈鸯最好,这男子郑重点头,沉着脸下去了,李周巍则踏出一步,身形变化,化为一道炽烈的天光穿越天际,向西而去!
不多时便见着满地飘飞的云气,青光闪闪,灵机一片紊乱,满山遍野飞沙走石,一点金色立在太虚之中,当面迎上来,拜道:
“大王!”
崔决吟目光灼灼,显然是提前过来迎接他的,禀道:
“博野的秘境终究支撑不住坠落了,属下已经提前前去看护,如今是刘前辈守在地界上。”
他眉宇稍暗,道:
“酂门中隐约有动静,似乎在探查情况…常昀前辈已经前去提防,以防突然有摩诃出手!”
李周巍摇头,笑道:
“他们才被我打痛,一时不敢出来了。”
李周巍征服此地,马不停蹄地就动摇秘境,正是要卡在这个时机——诸修刚刚被击退,四处休整,还没有机会调动神通,请来摩诃,正是击落秘境的最好时刻。
‘但凡慢上一二日,见到众宝落下,诸修岂能轻饶?’
只是他的目光慢慢扫过天际,并没有看到悬浮在半空的宫阙,眼底便闪过几分失望。
‘【魏阙乘天,坠而不陨】,如今没有宫阙升起,想必谯氏得了此秘境,千年以来已经将主殿攻破改造,化成了自家所有,可惜!’
他一路乘光而落,刘长迭正驾金而来,面上很是动容,感慨道:
“魏王…真是果决!”
李周巍失笑,目光迅速扫过大地。
相较于阴陵的混乱,此地却显得井然有序,毕竟是谯氏自家的秘境,里头有什么阵法、有什么机关,大多都熟悉,除了因为坠落而产生的禁断,几乎没有什么麻烦,诸多玉庭卫甚至已经守在了废墟之间,封锁各殿。
崔决吟领着他走到此地,行了一礼,正色道:
“属下已经问得了谯氏诸多法门,请大王入内!”
李周巍金眸扫过,踏在了主殿之上,果然发觉此地已经被改成了『少阳』一道的大阵,只是边角之处依稀有魏殿的影子。
他轻声道:
“把魏李留下的东西取来。”
崔决吟心细,却早已经做好了准备,推殿而入,便见着金台上已经放好了一剑,旁边很谦卑站了一人,似乎是谯氏的族长。
崔决吟低声道:
“谯氏得了秘境,多年以来已经分次将故魏之物交易、重铸,几乎已经找不到痕迹,却有一物,谯氏始终压在阵中,不予外流。”
李周巍的目光已经停在那剑上。
此剑极为修长,以赤红为底,交绘乌黑之纹,金色斑斑,呈现出一片斑斓之意,仿佛是谁往这灵剑上喷了一口金血,使之色彩参差,有股异样之美。
谯氏族长稍稍看了一眼两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低声道:
“禀诸位大人,这是当年魏…天朝…遗留在殿中之物,乃是一道高明剑器…桀骜不驯,谯氏泱泱千年,也不过二人压服此剑…”
李周巍也算是见过诸多宝物了,骤然见到此剑,也忍不住露出欣赏之色,单手向前。
“嗡……”
在谯氏男子微微呆滞的目光中,这把灵剑竟然骤然明亮,一跃而起,自个落在了这位魏王手里!
这把宝剑一落到他手中,仿佛活了过来,激烈地震动着,不断发出高亢的剑鸣声,嗡嗡作响,如泣如诉,那斑斑点点的金色瞬时明亮,照出一片光影!
李周巍微微一叹:
“好宝贝…”
在李周巍的灵识感知之中,此剑杀机极重,威势同样浓厚,凝聚着无限灵机与天光,仿佛随时要破剑而出,色彩斑斓,黑金点赤,隐约间甚至比【督阳洞】中的紫金葫芦还要尊贵!
‘可惜我不是剑修!’
他眼中惊喜与惋惜交织,目光随意的从金台上零零散散的诸物上扫过,顿时觉得都是俗物了,转过身来,笑道:
“有此一剑,不枉我阵斩公孙碑!”
……
谷烟大漠。
求邪台上色彩斑斓,火焰滚动,一寸寸焰火在空中飞舞,曦炁之光交汇相火坠落,远方的气象惊天动地,大阵内的火焰却通通往这台上汇聚。
“轰隆!”
太虚中震动不休,那枚金丹如同蛟龙出水,游走太虚,复又从天而降,被一只白皙的手握在掌间:
“『顺平征』!”
“成了!”
绛衣青年迈步而出,那双略狭的眼睛中满是惊喜,隐隐带着思索之色,可他还未想出结果,耳朵一动,有些错愕的抬起头来。
遥远的天际中点缀着紫火紫烟,深邃炽热,如同布满了紫色的琉璃,在烟沙的映照下呈现出波澜壮阔的紫色汪洋。
北边气象满天。
李绛迁修行这么多年,还不曾见过这么壮观的气象。
‘是洛下…’
他踏出一步,天空中早已经站满了修士,一个个面色苍白地望着北方,这绛袍青年足足看了好几息,忍不住起疑,这下再也不安稳了,离光闪烁,现身山间!
白花滚滚,烈焰升腾,白衣真人同样立在山间,有些惊叹地望着北方,眼见李绛迁浮现而出,一时大喜,面上的表情生动起来:
“绛迁?你成了!”
“怎么会这样快!”
李曦明甚至有些惊疑不定了,李绛迁笑了笑,确实满心疑虑,道:
“的确快了好多…我这神通练的仓促,本应该生涩才是,前几年倒是寸步难行,可到了紧要关头,却如同越过障碍,数日之内神通迸发,升阳明媚,竟然省了数年的功夫!晚辈亦惊喜得很…”
他明白事情轻重缓急,只是见了长辈并无忧色,心中缓和起来,笑着问道:
“洛下这是什么气象?这要陨落多少紫府!莫不是…洛下的紫府按次第轮着砍头了?”
李绛迁冷不丁笑着一句,叫李曦明哈哈一笑,道:
“非也…是洛下世家的秘境挨个被你父亲挑下来了!”
李绛迁听得一愣,眼中浮现思索之色,李曦明又忧又喜,道:
“你妹妹在襄乡守着,前些日子才传来消息,魏王大破襄乡,生擒吕抚,奇袭梁川,依次破了诸洛,偌大的一个洛下,只有一个姜辅罔逃出去,博野斩杀公孙碑…如今要把诸洛的秘境一一取下…”
他目光中突然亮起明悟之色,低声道:
“我明白了!”
李绛迁抬眉,这位长辈以神通传音道:
‘你父亲的箓气【明彰日月】有一道小神妙,叫做继业承平,用以逞明阳之威,能够助长你的气焰…这洛下之事,临阵斩将,数日荡平,岂不正是『顺平征』?没有比这更符合的意象了!’
李曦明颇为惊叹,忍不住赞道:
“你父亲道行极高,恐怕很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只身突袭,尽全力顷刻之间荡平洛下,为的就是成全你之神通!”
“继业承平?”
李绛迁眼前一亮,若有所思地点头,叹道:
“原来如此!”
李曦明叹了口气,话锋一转,道:
“只是我这几日也听说了一些消息,颇为不安…魏王如今…是要做什么呢?看来是不好守,要掠夺一空,暂先撤走了。”
李绛迁自个倒了茶,笑道:
“不必多虑,要守,还要一直守,必然是为了萧真人,洛下是向北的跳板,取得此地,才能将手伸向獾郡!”
李曦明听了他的话,思虑一瞬,摇头道:
“那我便更不解了。”
“你父亲斩杀公孙碑,很是威风,可如今把一个个秘境都敲下来,收获的确颇丰,可洛下诸世家紫府众多,背景深厚,恐怕对他很是不满…”
“他如今在此地镇守,自然一个个乖顺得很,唯唯诺诺,一旦他不在此地了,这些人怀怨在心,不说投向大赵,暗暗懈怠也大有可能!”
“到时候他不在此地镇守,或者獾郡生变,须他前去,诸释釜底抽薪,这些人又不配合守住,岂非大麻烦?”
李绛迁听了这话,狭眼一眯,金色灿灿,道:
“太叔公看着这洛下,在北方眼里算个什么?”
李曦明一怔,李绛迁笑道:
“夫酂门者,肱骨也,毂郡者,颊胲也,渡过济水、越过獾郡,方见心肺,而区区洛下,久不生战,不过髀肉而已!”
“昔年髀肉长在自己身上,诸释诸修不过看一看、摸一摸,流一流口水罢了,如今洛下丢失,成了父亲的地盘,就是髀肉掉下来了,成了珍馐,那一个个秘境悬在空中,大阵里头珍宝无数,一双双眼睛往此处盯着,恨不得分而食之!”
李曦明皱眉点头,若有所思,李绛迁摇头,赞道:
“而父亲征诸修,击秘境,就是要让这一块髀肉黯然失色,诸洛成了白地,阴陵又高不可攀,谁肯来此地攻打?谁来吃力不讨好地啃骨头?诸释可不是白白帮赵庭干活的!”
“恐怕有心人怀疑父亲是来掠夺的,却又未必不守!”
他站起身来,负手而立,笑道:
“只有闹得举世皆惊,闹得鸡飞狗跳,让全天下都知道洛下已空,自然也失去了诱惑,即使有人被迫前来,也不过配合着进退——打下此地毫无好处!”
“若不出我所料,父亲接下来要大举迁徙世家,顶着全天下的目光把灵资人口全都输送回大宋,留在此地的只有三样东西。”
“紫府大阵、诸洛嫡修、紫府。”
他目光微寒:
“不必考虑洛下诸紫府会不会尽力,把凡人迁走了,把修士留在大阵内,一边掐住了他们的心肺,一边踩住了他们的尾巴,岂有不从不顺之理?”
“洛下紫府不得不尽力,而诸释诸修打入此地连个血食都捉不到,何愁洛下守不住?哪怕父亲不在,此地守起来同样轻而易举!”
他很自然地迈步而下,悠悠地道:
“至于灵资灵物、落下的秘境,我们先攥起来,捏在手里,是还是收,是挑是选,恩威自然由我,岂容他人质疑?”
李曦明沉吟许久,似乎想说些什么,终究道:
“是我着眼浅了。”
李绛迁却明白他的意思,正色道:
“太叔公不必多虑,只不过晚辈一二愚虑而已,父亲较我多仁威,必然有两全其美,兼顾我等德名的法子。”
青年于是迈步向前,笑道
“父亲正是缺人手的时候,我既已出关,这就去襄乡找宛儿,转去援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