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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保蔺苦涩的牵了牵嘴角，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看了白芷一眼，眉心微微蹙起。谢知春见状，温声让白芷走的远了一些，与角门处的小厮站在一起。
“舅舅可是有什么想话想问我？”谢知春道。
崔保蔺提气两番又缓缓吐出，盯着谢知春瞧了良久，方压低声音问道：“你老实与我说，那妓子受伤包括赵婆子的死与你有没有关系？”
“没有。”谢知春毫不犹豫否决。
“真的没有？”崔保蔺眯起眼睛。
“真的没有。”谢知春着实有些无奈了，她索性从口袋中掏出了纪素昕的卖身契给崔保蔺看，缓缓道：“我若要杀她，在春情阁那样鱼龙混杂的地方下手不更是容易？何必费心出力替她赎身呢？”
崔保蔺脸上是藏不住的惊讶，他抢过卖身契朝门口挂着的红灯笼迈了两步，似乎想借着光线仔细检查手上这东西到底是真是假。
半晌，圆头圆肚的红灯笼底下传出长长“嘶”声。
崔保蔺没有牙疾，但不妨碍他这会儿腮帮子疼。他猛吸一口冷气，几乎要将肺给盈满：“你，你……你可有受伤？”
谢知春毫不怀疑，其实舅舅更想问的是“你可有脑疾”。
她不打算将自己的心声剖白于人前，闹得人尽皆知，只道：“现在舅舅可放心了？”
崔保蔺将卖身契还给谢知春，自己失魂落魄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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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保蔺忘了自己是怎么离开的，他游魂似的回到家，满脑子都是——完了完了，家里刚走了一个痴情种，这怎么又冒出一个？这玩意儿还能遗传不成？
他浑浑噩噩迈过院门，一种“老崔家没救了”的颓然从心底油然而生。
“爹爹！”
崔令玉一直等在外仪门不远处的凉亭中，让侍女守着门，听到动静赶紧来支会自己一声。因此崔保蔺还没跨入外仪门，她便收到了消息，着急忙慌的赶过来，却见她爹看也不看自己一眼，魂儿似的飘走了。
崔令玉急追两步，又叫道：“爹爹，爹爹。”
“大人，小姐在叫您。”
跟着崔保蔺的丰田实在看不下去了，凑到崔保蔺耳边道。
崔保蔺可算回了神，停下脚看向焦急跑过啦的崔令玉，心中涌出一丝淡淡的愁：“玉儿啊，你可不要像你表姐学，太过痴情的人，会折寿啊。”
说完，崔保蔺带着满腹的惆怅和一腔慈悲父爱离开了。
被留在原地的崔令玉起了满脑袋问号——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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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说，我爹到底是受什么刺激了？”崔令玉第二天果然来找了谢知春，她撑着下巴坐在太师椅上，反复回忆昨儿崔保蔺的话，眼中泄出一丝惶恐：“难道我爹准备让我一女嫁二夫，一夫多面首吗？”
崔令玉羞红了脸，双手扭着手帕垂在膝上，态度扭捏中又带着一点小期待：“不好吧……”
谢知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