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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输钥这边倒是简单,他一大早带着说书人走串在凤城最鱼龙混杂的街巷。一条小河平缓的流过一座有几百年历史的小桥,小桥两边的街道分别叫“上酒巷”“下酒巷”。顾名思义,这两条巷子均是做的酒水生意。来往间都是来自各地的商贩。
江湖人讲究江湖规矩,这些人不问姓名,不问来处,不问去向,只讲江湖传言。
一白衣老汉边喝酒边和身边的人聊天。
“老六,你今日打算打听什么事?”
老六嘬了一口酒,把酒杯重重放在桌上。
“老白,不日我便带商队前往西域。但据说途中有很多响马,老哥能否提供一张西域境内地形图,让老弟此去少些凶险?”
说着,老六从怀里掏出一个墨绿的锦盒,锦盒周身用金镶玉打造,公输钥只看了一眼,遍知晓这锦盒造价斐然,工艺也是失传已久的前朝皇室工艺。
“老白,老弟我知晓您偏爱收集匕首。这个里面装的是前朝飞龙将军生前贴身所用的黑金匕首,也是老弟行商途中偶然得到,虽没花多少银钱,却着实费了我不少功夫。我是个商人,得来无用,拿来做个顺水人情,望老哥莫要嫌弃。”
老白撸了撸胡须,大方的收起锦盒。从自身背的背筐里拿出上好的笔墨纸砚,就坐在酒铺里画起了地形图。公输钥望过去,笔走龙蛇,就像是在脑子里打了几百遍腹稿,画的行云流水,这名叫老白的老头倒是引起了公输钥的兴趣。
“周先生,您看那位白胡子老头,您可认识?”
周全测也一直看着那边的老头,听公输钥问,他又更仔细的观了那老头面相,中庭饱满,额头宽大,太阳穴略凸,眼窝深邃,颧骨虽高,但不突兀。周全测又看了一眼公输钥,在公输钥疑惑的眼神中卜了一挂。
“鄙人不才,刚端那人面相,应是个智商极高,且过目不忘之人。又借公输公子今日运势,卜了一挂,不出意外,这老人,约摸是江湖人都在传的,百晓生。”
公输钥放下手中把玩的酒杯,有些意外。
“就是那个江湖人称,无所不知的百晓生?”
周全测点点头道:“因为世人都想知道这世界全貌,免不了想要从知道的人手中买消息,这白老先生,不收金银,只收稀世匕首,便也有了千金难求。”
公输钥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不自觉的双手摸向自己袖口里那把匕首,还真是巧合。
“周先生,这位百晓生与大智大通比,何如?”
周全测仔细思量片刻,道:“大智大通虽说也无所不知,但仅限于江湖事江湖人。这位百晓生不同,他上知天文地理,下知黎民百姓。就连很多无所查验的疑案悬案,他也能说出个子丑寅卯,可谓是活百科。”
公输钥接口,“那秦王陵的事,先生觉得他可会知晓?”
周全测略一沉吟,道:“据我推测,就算不知全貌,这位白老先生定当也知晓八九分真相。”
公输钥站起来道:“去会一会这位白老先生。”
“可,公输公子……”
周全测阻拦的话还未出口,就见公输钥已经走到百晓生那桌,坐下。
“白先生,晚辈有一事,略有不解,不知,先生可愿为晚辈解惑?”
随后公输钥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这匕首通身赤红,是南海海底上千年沉香木所制。
百晓生一眼就认出,这匕首是现今不世珍宝,世间仅此一件。
百晓生到:“公子可是鲁班门现任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