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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海风轻轻地拍打着窗户。唯靠坐在窗台上,手中拿着被自己用密密麻麻的字迹写满的本子。屋子靠着无边无际的海洋,屋内的陈设十分简洁:两张床,一张书桌,一张方桌,三把椅子以及两扇窗户,除此之外别无他物。没有电灯,因为这间由圆木堆叠起来的小屋并没有配备任何的现代设施。照明的工作由现代社会难见几回的蜡烛进行。蜡烛被摆在银制烛台上,散发着勉强让人看见周围的微微亮光。
奏躺在靠内的床上,被褥盖过了脸部,仅仅漏出了鼻窦以上的脸的部分被微弱的烛光照着。银色的长发被盘到侧边,而并非扎成马尾挂在后脑勺,这让唯这段时间有些郁闷。鼻息频率缓慢地被呼出,眉头舒缓,看起来睡得很香。
唯拿起本子翻看,然后又继续眺望海平线的远方。
一周前,这个本子还只不过被简简单单写上稀稀疏疏的零星几字配上一些仅仅是不怎么严谨的课本才会出现的配图。登陆当天晚上,唯被岛主(唯个人认为)同时也是这座岛的生态研究员安置在了海边的这间小木屋里。然后第二天大概八点左右被叫醒然后被领着熟悉了这座小岛的大致生态情况。一切安排妥当后,他的实习生活才算正式开始。一周以来,唯从早上八点到下午五点都在外面度过,留着奏一个人在屋中发呆。好在唯的随身物品中有着较多的书籍,虽然都是些味如嚼蜡的专业书籍,不过也有些名扬海外的小说在,奏不时翻看这些书籍,但更多时候则是发呆。唯的这几天全身心投入到了实习中,而奏的这几天则是在无所事事中度过的。
本子上大部分写着了岛上存在的植物种类报告,还有零星几例动物报告,不论植物或动物,报告里不乏一些稀缺物种,甚至还有些叫不上名字也不好确认是否为亚种的物种。总之这座岛的生态十分原始,比澳洲的生态还要更加原始,以至于给人一种与世隔绝的桃源乡之感。
漆黑的穹顶上被一道醒目的红色刮出一道粗长的痕迹,似乎是陨石。但唯不让自己这么想。平常唯在这时早已睡着了,并不会像今天坐在窗台上望着大海出神。早些时间,老先生不知不觉走到唯的背后冷不伶仃地说上一句:“今夜你若不去阻止,必然会有一个人死去。天有异象,你若留心,定能察觉而防范于未然。”于是唯真信了,洗漱完之后并没有立马上床睡觉,而是呆呆地坐在这等着他说的“天有异象”。
于是他等到了。
…………
“警告,温度过高,外层隔热板即将脱落!……”
划痕的制造者是一台集装箱,确切的说,是一台空投仓。耀眼的红光是外层隔热板和大气剧烈摩擦所辐射的光。倘若方才进入大气层的速度能更加小的话,兴许隔热板并不会这么快脱落。但事实上是,空投仓以12km/s的速度进入大气,并且还在通过顶端的喷口持续加速。似乎并不在乎那并不厚的外壳能否撑住。
完完全全的疯子。
“喂,这样下去真的没问题吗?”单膝跪在飞行踏板上的古斯塔夫的驾驶舱内,驾驶员慵懒地躺在座椅上,通过局部放大紧盯着那块火流星,“搞不好会散架的。”
“那样不更好吗?这样我们就能更早下班了。”无线电对讲机的另一头是同样慵懒却略显年轻的声音。
“也是。”仅有一瞬间的异样,但作为联邦老兵,纵使如何深度放松也捕获到了,“喂!你去另一边包夹!”
“可是——知道了。”虽然迟钝,但年轻人迅速了解了情况。因为那微小的异样已经扩大到无法忽视的程度。
两架飞行踏板迅速隔开,拉开了数千米的距离。
强风大作,一块铁板与古斯塔夫擦肩而过。若不是做了机动,或许驾驶员便会丧命于此。
“切,开始散架了吗?”年轻人心有余悸地瞥了眼飞过的铁板。就在他转头的时候,一双赤红之眸出现在了不远处。
“我——中——————”无线电断断续续地夹杂着嘈杂的白噪声。随后,是无边的死寂。
“该死!”大叔的拳头从半空中落在座椅护手上,虽声响不大,但相当用力,“向二号机被击坠的方向靠—”
未等话说完,巨大物体的相互碰撞引起了轻微震动。即使不去回头看,也能知道什么东西在自己背后。
一支造型奇特的光束步枪被握在“赤瞳”手中,抵在古斯塔夫的背包处。“赤瞳”不知何时踩上了飞行踏板,倘若是讯息发来之后,那这台机体的机动性也实在过于惊人。
“到底什么时候?!”虽然惊恐万分,但大脑瞬间冷静下来,透过全景投影的后半部分看到了“赤瞳的真面目。
RX-93RR
机体编号被张扬地印在肩部,以白色打底红色描边。但与编号相比,那普通的面相实在令人无法与曾经的联邦白色独角兽驾驶的最终座驾产生任何联想:透明面罩覆盖的眼部,并无散热孔的面罩,单边的通讯天线。倘若第一眼望去认错成杰刚,倒也并不奇怪。
可是,它的性能匹配得上RX-93的编号,称得上是一架“高达”。
“总部,请求支援!敌方MS一机,敌机型号……高达……”
话音刚落,高温瞬间蒸发了机师。橙红色的大洞贯穿了古斯塔夫的胸部。“赤瞳”随意地将即将爆炸的机体踢下飞行踏板。数秒中后,绚丽的烟花在底下绽放。
当然,飞行踏板也未能幸免于难。光束军刀瞬间洞穿了驾驶室,失去控制的飞行踏板向大海坠落。“赤瞳”一蹬,全身喷口打开,试图将自己的姿态稳定,将高度维持在云层之中。
“总之是摆脱这两个家伙了,接下来是……头疼了啊,不小心把那家伙也杀了——”望着如同折翼之鸟坠落的飞行踏板,他摆出来些许忧伤的表情,不是因为它的坠落,单纯是因为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一阵酥麻的电击感瞬闪而过,迫使他下意识做出了闪避的机动。
远端一道光束柱极速袭来,机体微动,光束柱击穿了机体。几秒过后,虽未发生爆炸,但喷口火焰渐息,向地面坠去。
他感到头顶的微热,以及随之而来的强烈失重感。炽热的光束柱击穿了机体的喷射背包,仅毫厘之差避开了反应炉以及肩部关节。虽然右肩几乎报废,并且失去了空中机动能力。但如果不做出机动,那光束将会贯穿背包后引燃反应炉,整台机体将发生殉爆。从结果上看,勉强算好的。
只是不做什么的话,从这般高度坠落,一般人也基本无法存活。
只能听天由命了。
才怪。
此刻,远处的一座浮动岛上,完成了超视距狙击的光束狙击枪的枪口萦绕着击发完的余热产生的蒸气。
机师将双腿架在显示屏上,等待着名为光的信鸽携来消息。
如果这次没能击中那便开始下次,但他认为并不需要下次了。
方才狙击点的下方不远处(近大远小,不解释多少米),他等待着的亮光终于出现,虽然脸依旧一种毫无所谓的表情,但能看出些许的兴奋。
“任务完成,说吧,报酬多少。”
…………
随着几声爆炸声,唯本以为即将落幕的烟花秀,却在最后时刻献上了直冲云霄的光柱。
但并没有爆炸。
他知道被光束步枪击中的MS的结局是什么,但此刻的死寂让他感到异样的不适。
未被击中或者……避开了要害?
思索着,唯再次在漆黑的夜幕捕捉到光点。只不过,光点越来越大,
直到大到能在夜幕中看清那道巨大的轮廓。
那架机体正在极速下坠,虽然全身喷口开启但也无济于事,坐在里面的机师大概是只能祈愿落点会是一块稍微软一点的泥地或是海中,同时不断祈祷不要落在石面上。
但事实并非如此。那个机师并未做任何祷告,未合十的双手摆弄着操纵杆,被头盔遮住的脸看不出表情,但大概是挂着一副游刃有余的微笑。
落点在……那!
唯紧盯着光点,放开了步伐。凭着本能向落点飞奔而去。
一段并不长的路程,加上的附近地形的熟悉,并没有花很长的时间。几乎可以说是与机体落地时间同时。
唯站在被撞出的大坑旁,扶着新生的小树,汗滴不断流下,渗透进泥土中,留下深色的斑点。
被折断的树干藕断丝连,刮去的草皮如同被拖拽出的血迹一般。即便是没被撞倒的树木,也因喷口喷出的火焰而被点燃。倘若不做点什么,那这些微小的火苗将会点燃整座森林。
在痕迹的最深处,瘫倒在被拱起的巨大泥坑上的钢铁巨人千疮百孔,头部监视器的透明面罩被震碎,右臂整根被拔起,在于身体的连接处留下了断掉的电缆,不远处,它的右臂便躺在那,滋滋冒着电火花。
“真是一副惨状啊……”唯擦了擦头上不断渗出的汗液,向机体走近。
忽然,唯的鼻尖感到一丝冰凉与湿润,而在这之后的短短几秒内,大雨便落下。火势被磅礴的雨滴止熄,一股焦炭味在空气中弥漫。经过大雨洗礼的机体表面萦绕着薄薄一层蒸发的雨水所形成的雾。
唯将手搭在外甲的凸起上,借由这些细小的抓握点向着驾驶舱靠近。即使是经过降温的外甲也依旧称得上烫手,再加上四周的水蒸气,着实让唯难堪。但他也只是强忍着疼痛向上爬,一股无名的信念驱使着他。
他摸索着驾驶舱的外部紧急用开启阀门,直到找到,然后握紧把手、扭动手腕。金属的碰撞声与气体高速流动的怪声交融在一起,舱门解除了锁定,准备开启。唯向一旁躲避,防止自己被顶下去。
“喂!没事吧?”唯扒在舱门处,向着暗不见光的驾驶室喊话。可惜没有回答。
于是他直接进入其中,打算把驾驶员拖出来。
“喂!振作一点!”唯将驾驶员的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并扶着他的腰,就这么把他扶了起来。
“你来驾驶。”本来以为昏迷的驾驶员忽然推搡了一下,导致唯没抓稳,自己则向舱壁甩去。
但反应过来的唯一把搂住了他。唯的眼神有些复杂,就连情绪也开始波动起来:“驾驶?为什么?”
“联邦的追击部队要追来了。”驾驶员已经近乎没有力气了,似乎下一秒就会晕过去,“拉开座椅后面的备用座,我来引导你。”
唯照着他的话做了,可他并没有驾驶这台机体的心情。但细微的震动被捕捉,他也开始有些动摇起来。
驾驶员坐在驾驶座后方的备用座椅上,操弄着座椅把手上看着就复杂异常的按钮。
“你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舱门随声盖下,并被锁定。唯瘫倒在座椅上,整个人有些失了生气。
“RX-93RR,高达……伊普希尔。”唯盯着面前的显示屏,嘀咕着。
在坐下之后的一秒内,全周天驾驶舱的屏幕区块依次亮起,唯面前的状态显示栏亮起,展示机体名称及制造商后,进入了操作系统。
右臂——断线
喷气背包——断线
左臂——受损严重
…………
一大堆令人看着都头疼的状态显示被摆在面前,以现在的机体状况,似乎连启动都已经是勉强了,更别说让它动起来。可索敌雷达上冒出了数个红点,似乎是在告诉着唯如果不让它动起来,那便无生路可言。
只能试试了。
唯根据预输入的动作程序操作着操纵杆,机体仅剩下的左臂撑着拱起来的小山,借助反作用让自己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