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捅了苗辛的那个青年是率先动起来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做什么，只是全凭着本心来到了已经被啃得面目全非，却还剩下一口气的苗辛身边。
其他人也有样学样的围了过来。
为首的那个青年居高临下的看着曾经手把手教导过自己的人。
那双灰暗的眼睛里少有的闪过一抹从前从未有过的情绪。
苗辛的呼吸宛如那破风箱一样。
肉身给他带来的伤痛其实与现在的他来说并不算什么。
几乎去了他半条命的则是那柄刺入他丹田的刀子。
是专门克制死气的刻有佛家经文，还带有功德的法器。
照理来说，以他现在的本事，被这法器伤一下也是可以修复的。
可是却偏偏被身边最信任的人捅进了要害。
在那短柄的刀尖接触到他的丹田核心时，就开始疯狂的净化。
这才是导致他虚弱的无法动弹的真正原因。
...
被啃咬的没有一块好皮的苗辛此时正仰躺在地上望天。
他的视线突然被捅他刀子的青年遮挡。
苗辛看着他，没了眼皮的眼珠子终于是有了反应，微微的动了一下。
视线从围在周围的那些年轻的面孔上一一扫过，最后又重新定格在了那个捅了自己一刀的青年身上。
“能......告诉我......”
他的声音伴随着粗重的喘息，情绪却是极为平静的。
“为......为什么......吗？”
为首的青年眨了一下眼睛，下意识的握住了自己刺痛的心口：
“父说......”
青年蹙着眉回答，声音沙哑、粗粝:
“可以做人上人，也可以吃上白肉。”
似乎有些不懂自己现在的情绪，垂着头一脸疑惑的看着地上仰躺着苗辛：
“可是.....”
他摸上自己隐隐刺痛的心口：
“这里为什么会难受？”
“呵......呵呵......呵呵......”
苗辛看着眼前之人的样子竟然无端的笑了起来，可能是因为肺部被啃得暴露出来的缘故。
声音跟那漏了气的风箱没什么区别。
青年不解：
“师父......为何发笑？”
苗辛没管他继续笑着，直到喉间又涌出了一口血糊住了他的嗓子，这才止住了他的笑声。
将喉间的血咳出，将气喘匀后才重新开口：
“真是没想到啊......”
他的语气里带着些感慨的意味：
“没想到多年的爱护，竟抵不上那白肉。
罢了罢了！
既然这么想吃白肉，那为师就满足尔等好了。”
......
...
等幸不辱命的苗生，兴冲冲的赶回来时，看到的就是那么一幕——
曾经自家阿公比自己还要还会的那些个弟子，此时正各自抱着一块骨头啃的起劲儿。
为首那名唤苗一的青年，此时正单手托着一颗被啃得不剩下多少血肉的头骨。
另一只手的食指从那头骨的眼眶探进，挖出一块乳白的脑花，放进嘴里细细的品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