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段嘉述握紧酒杯。
“程长风。央行,中行,交行的几位理事都推荐的是他。他在业内口碑极佳,为人正直可靠,业务能力精湛,重庆多家银行,商行都与程襄理有过合作。他也是股东们力荐的。”
尽管段嘉述满眼怒火,管家依旧平静的把情况说完。
“央行这是没人了吗?怎么?那些留洋回来的高材生比不上一个从乡下来的穷小子!真是一群废物。”段嘉述愤怒的摔碎了酒杯。
“程长风是央行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襄理。股票,债券,外汇,核算,这些银行最核心的业务,程襄理年年考核拔得头筹,央行高层对他皆是赞不绝口。
央行的邓监事,张理事,吴理事,中行的林理事,宋理事,交行的王监事,顾理事都在他的考核中给过满分。
这些人在金融业是出了名的严格,但是都对程襄理的业务能力持肯定的态度。各大财团的代表也都对程襄理抱有极大的好感,很给他面子。
他如今在银行业炙手可热,银行业的人都以认识他为荣。”管家把魏若来目前最真实的现状一字一句的说了出来。
“难道就没有其他人选了吗?非他程长风不可。”段嘉述怒吼道。
“他是唯一的人选。之前我们段家的商行大部分都与央行有业务往来,而银行方面负责的人正是程长风。”管家如实说道。
段院长在世的时候,段嘉述对这些并不过问,所以他也不知道内情。如今接手,才对此有所了解。
段嘉述阴沉的坐在沙发上,盯着一地的玻璃残渣和酒渍。他本来以为魏若来不过是依靠沈家才走到如今这个地位,不足为惧,没曾想对方凭借的竟是真才实学。
“少爷,那我们的账目需不需要重新做一遍?”管家谨慎的问道。
“你未免太高看他了,他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襄理,实力再出众又能如何。
做账最主要的是经验,我们的账目都是在金融业摸爬滚打多年的人做的账,你以为他有多大权限,查的了我的私账。
外界的传闻往往言过其实,夸大其词。程长风没钱,没权,没背景,只要沈家厌弃了他,他所有的光环都会消失殆尽的。那些老东西们看的都是实际的利益。程长风能给他们什么呢?”
段嘉述虽然在得知实情后,感到震惊。可心里对魏若来还是不屑一顾。在他看来若无沈家的关系,就算程长风天纵奇才,也是无处施展。
“少爷,那我们就和央行续签合同了?”管家确认道。
“签吧。以我目前的情况还不能得罪这些股东,既然是他们力荐的人,还是遵循其意愿。你去找人盯紧点,莫让央行把手伸的太长。”段嘉述莫名产生一种无力感,让他压抑难当。
在央行,魏若来找来了段家与央行所有的业务合同,逐一看了起来,希望从里面找出破绽。
沈图南和黄从匀开完会回来,魏若来还在认真研究着。
黄从匀敲响了魏若来办公室的门,“走吧!”
魏若来知道这非一日之功,简单收拾了一下,和黄从匀离开了央行,去找陈昊文。
沈图南给兵工厂研究所打电话找沈近真,被告知今天研究所工程师们聚会,沈近真已经和同事们离开了。
沈图南原打算和沈近真说一下苏夏梅来央行的事,以及他对段嘉述的猜测,看来只能改天了。
段嘉述在看到魏若来和沈近真亲密无间的相处之后,又得知了魏若来的真实状况。这些让他有些坐立难安。
“段工,下班一起去聚聚吧。”这时兵工厂的同事邀请段嘉述参加员工聚会。
段嘉述在研究所里很受欢迎,他总是表现的谦和有礼,低调内敛,乐于助人,经常帮同事答疑解惑,并且毫不吝啬。虽然他来的时间不久,可已经有很不错的人缘了。
“都有谁?”段嘉述友好的问道。
“齐工,李工,曾工……”段嘉述在听到“曾工”的时候眼睛一亮,“好,我去。”
魏若来和黄从匀来到陈昊文上班的地方等他。
陈昊文听门口的卫兵说黄从匀找他时,就立刻来到大门外。他看到黄从匀和魏若来站在门外,两个人的神色都带着不同程度的焦灼。
“陈科长,下班了吗?”黄从匀礼貌的问,“要是下班了,我们去喝一杯。”
“好,走吧!”陈昊文知道黄从匀和魏若来找他有事,所以没有推辞。
三人叫了三辆黄包车。
“老地方吗?”陈昊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