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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在他心中蔓延开来，他暗自咒骂自己，为什么要一个人离开队伍解手。
陈染缓缓伸出左手，轻轻在吕秀才的面上一掀。
吕秀才并未感到任何痛楚，但他惊恐地看到，陈染的手中多了一层薄薄的黄色物体。
那是他的脸皮。
陈染不发一语，将那张人皮小心翼翼地贴合在自己的脸上。
那脸皮仿佛有生命一般，迅速与陈染血红色的面部融合，无缝衔接。
吕秀才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
那竟是他自己的模样！
陈染轻笑一声，随即将右手从吕秀才的嘴上移开。
吕秀才一个踉跄，跌坐在坚硬的地面上，手心被一块尖锐的石头划破，鲜血缓缓滴落。
然而，他顾不上疼痛，只是愣愣地盯着陈染。
陈染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从原本的壮硕逐渐缩小，最终与吕秀才瘦弱的身形一模一样。
“扮成这副模样，确实有些不习惯。”陈染打量着自己纤细的手臂和瘦骨嶙峋的身材，眉头微微皱起。
等到达镇上之后，一定要换一张更加合适的脸。
他俯视着坐在地上的吕秀才，眼中流露出轻蔑。
“你，你是谁？”吕秀才颤抖着伸出手，指着陈染，声音中充满了恐惧。
话音刚落，他立即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这声音，分明不是他的。
陈染随手一挥，吕秀才身上的衣物瞬间与陈染的衣物交换。
“我是谁？我是吕秀才。”陈染摊开双手，一副得意的模样，随后他斜眼看向吕秀才，“倒是你，告诉我，你是谁？”
“我才是吕秀才！”吕秀才情绪激动地站起身来，手指颤抖地指向陈染，眼中充满了愤怒。
“你说你是吕秀才？你身上哪有一点吕秀才的样子？”
“你！你！”吕秀才气急败坏，指着陈染，却说不出完整的话。
陈染欣赏着吕秀才的窘态，讥讽地说道：“你要是不信，那不如叫爹来看看？”
话音刚落，陈染深吸一口气，然后大声朝着树林的另一边呼喊：“爹！有鬼啊！”
吕状元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呼救声，手中的烟枪不由得抖了一下。
“爹，那是秀才的声音！”吕举人迅速站起，目光紧张地投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妈了个巴子，走，去看看。”吕状元顾不得其他，赶紧熄灭了烟枪，指挥着大家拿起家伙，匆匆忙忙地朝着声音的方向寻去。
他们穿过树林，用火把照亮林中的路。
没过多久，他们便发现了两道身影，一个是眼中满是恐惧，身体瑟瑟发抖的“吕秀才”。
而另一个则是壮硕的无脸白袍男，怔怔地盯着他们。
吕状元看到这一幕，手中的烟枪一个没拿稳，啪的一声掉落在地。
“我的妈呀！碰上真的了！”
吕状元的声音中充满了惊恐，他怎么也没想到，在这荒郊野外，竟真遇上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