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霆,知县和祭酒一片苦心,敲锣打鼓把这孩子请到县学来,就是为了宣邑县的教育有起色。而你呢?为了一个外县的权贵,屈膝摇尾,丢尽了文人的脸面,败坏了县学名声。连个小孩都容不下,你有什么资格当县学教谕?”
文士不再给王霆留面子,像教训儿子一样呵斥。
王霆的脸色一阵白,一阵黑,却一句话都不敢说。
他切实感受到了这文士带给他的压力。
“还有你,公孙家小子,老夫虽不知你为何舍近求远读书,但既然来了,就应该尽到读书人的本分。”
文士转头又教训公孙韬。
“这位小朋友根本没有说过什么府案首,你却编造事实,欺负不成便诬陷。你这心境,若不改正,以后必然会走上邪路。”
“告诉你,公孙家也没什么了不起,老夫还是劝你收敛一点,把心思用在读书上。不然······言尽于此,老夫不想第二次碰到这种事······”
“悦兮,咱们走!”
女孩随文士走了,临行朝初六做个鬼脸。
······
吃过晚饭,初六和苏彪到县学内的竹林旁玩。
“书贤,咱们以竹为题,作一首诗如何?”
“好!”
初六刚答应,苏彪就笑道:“我有了!”
初六明白,他这是早有腹稿,才提出作诗。
他也不戳穿,微微一笑道:“静候佳作。”
“小屁孩会作个屁诗。”
二人转头,就见公孙韬站在他们身后,旁边还有三个着秀才装的学子,十七八的样子,正恶狠狠地看着他们。
“咱们走!”
二人正要走,公孙韬喝道:“拦住他们。”
三个秀才拦住他俩道:“别忙着走,公孙少爷有话要说。”
在县学,秀才和童生之间存在鄙视链。
秀才看不上童生,出手教训童生的事时有发生。
但今天秀才被童生驱使,只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
当然,三个秀才并不傻,他们拿钱只仗人势,绝不动手。
“谢书贤,今天我看谁还护着你,小爷一定打得你满地找牙······”
公孙韬自以为占了优势,嚣张地朝初六走过来。
他想好了。
揍一顿谢书贤出气,然后回品阳县。
见苏彪被控制住,初六清楚这一架避不开。
既然要打,那就先下手为强。
初六动如脱兔,一脚踢向公孙韬的两腿之间。
他用的还是打败姜平的那一招。
但公孙韬似乎发觉了,他略为躲开,虽没踢实在,却也双手捂裆,疼得哇哇大叫。
初六不给他喘息机会,一把扑倒,骑在身上就打。
公孙韬也有些力气,他手脚并用,一下子把初六摆脱,爬起来,一拳打向初六。
对方人多,还比他们大。
若是三个秀才下场,就是一拳一个小朋友。
他必须把公孙韬拿下。
初六没有去避,公孙韬拳头打向他时,他的右脚猛踢公孙韬裆部。
“啊······”
公孙韬也没想到,初六只用一种攻击手段。
这次被结结实实踢了一脚,疼得躺在地上。
初六脸上挨了一拳,疼得眼泪都流下来了。
他不顾疼痛,冲过去骑在公孙韬身上,挥拳便打。
三个秀才懵了,忙松开苏彪,跑过去撕开初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