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抽出腰间的骨刀,猛地将老鸦抛向空中,一道寒光划过,老鸦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鲜血飞溅在熊皮与白骨之上。
阿木老蹲下身子,瞪大双眼凝视着血滴的走向,眉头紧皱,专注从混乱的血痕中解读上天的旨意。
“头人,大吉之兆!”
“既是上天旨意,那就迎接瀚国人上山。”
这一招岩松屡试不鲜,阿木老是自己人,他总会根据头人的需要,占卜出吉凶。
······
“谢大人,沙陀健率领残兵逃到翠玉山了,受到番人庇护。凌将军请令,是否要派兵上山追击?”
听到禀报,谢书贤看了一眼身边的叶凛风,不解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凌将军追击就是,为何请令?其中莫非另有隐情?”
救援磐石堡时,叶凛风部作为疑兵出现,未与瀚军交战。
瀚军败退走后,他也没有参与伏击,而是迅速整军,返回云霭城。
见谢书贤一脸困惑,叶凛风解释道:“谢大人有所不知,这些番人可不是善茬。他们虽在大炎境内,却不纳税赋,还跋扈不服管教。稍有不如意,便起来作乱,很是让人头疼。”
“凌将军心中所虑,不过是担心率军上山,会引起番人叛乱,届时局面将难以收拾。凌将军的意思大概是权衡利弊,暂且放弃追击,让这股瀚军在番人区借道,逃回老巢······”
“荒谬!”
谢书贤霍然起身,满脸愤慨道,“他们既在大炎疆域内,便是我朝子民,理应守大炎的律法纲常。如今他们包庇敌军,还想让我军让步,简直痴心妄想。”
“追击,必须追击。我军不仅要将瀚军残部彻底剿灭,更要将那些与敌军勾结的番人头目一一拔除。今日他们能包庇敌人,明日便能引狼入室,攻打我大炎城池。忍让只会养虎为患,我谢书贤绝不答应!”
在前世,谢书贤也了解过古代的少数民族。
他们虽然被朝廷军队压制住,却没有什么归属感可言。
今日臣服,明日说不定就会反叛。
在他们眼中,守规矩就是扯淡,不守规矩才是常态。
给了好处还能安稳几天,若要指派他们做事,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叶凛风听令!”
“末将在!”
谢书贤目光如炬,沉声吩咐道:“你速去集合本部兵马,我和你去一趟翠玉山,一次将他们的这些毛病给根除!”
“末将遵命!”
听到有仗打,叶凛风乐呵呵领命而去。
这几天那一支队伍都在打仗,唯独他去磐石堡溜了一圈,然后回来。
一次仗都没有赶上,心中难免有些痒痒。
“把贾慕白叫来。”
传令兵出去不久,贾慕白进来,拱手行礼:“谢大人有何差遣?”
“我要去翠玉山追击残敌,云霭城便交你全权守护,若有敌军来犯,你只需坚守城门,千万不要出城交战。”
谢书贤面色凝重吩咐。
贾慕白神色坚定道:“末将明白,定不负大人所托。”
交代好云霭城内一切,谢书贤率军直奔翠玉山。
顺便带上嚷着要戴罪立功的骆开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