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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种这天的日头毒得很,晒得田埂上的泥土发烫。解随意戴着草帽,跟在张起灵身后学割麦,小手攥着迷你镰刀,半天割不下一把,麦芒却刺得她脖子发痒,直往张起灵背上蹭。“阿爸,我要吃冰汽水。”她扔下镰刀,草帽歪在头上,像颗晒蔫的向日葵。
张起灵从田埂边的竹篮里掏出瓶橘子汽水,瓶身凝着水珠,“啪”地拧开,气泡“滋滋”往上冒。解随意抢过去猛灌一口,甜丝丝的凉意从喉咙窜到胃里,舒服得直眯眼。小白蹲在旁边的树荫里,吐着舌头喘气,尾巴扫得地上的麦秸沙沙响。
解雨臣在院子里翻晒新收的麦子,金黄的麦粒在竹匾里摊成薄薄一层,阳光晒得麦粒发烫,散出淡淡的麦香。“胖爷说下午来帮忙脱粒,他那台老机器总算修好了。”他用木耙子拨弄着麦粒,无所谓端着碗绿豆汤过来,“先歇会儿,这太阳晒得人头晕。”
院门外传来突突的机器声,王胖子驾着辆老式脱粒机晃进来,车斗里堆着半车麦穗,“花儿爷,看胖爷这宝贝,脱粒快得很!”吴邪跟在后面,手里拎着个布包,“买了些凉粉,天热吃着爽口,还带了蒜水和辣椒油。”
脱粒机启动时“哐当哐当”响,震得院门槛都在颤。胖子和吴邪抱着麦穗往机器里塞,金黄的麦粒混着麦糠喷出来,像场小小的金雨。解随意戴着口罩,在旁边帮着拾掉落的麦穗,小白也跟着凑趣,叼起根麦穗往竹匾里拖,惹得众人直笑。
中午的太阳最烈,解雨臣把凉席卷到葡萄架下,凉粉拌着蒜水和辣椒油,酸辣的滋味裹着芝麻香,吃得人额头冒汗。胖子呼噜噜扒着碗里的麦仁粥,说:“当年在陕北插队,芒种这天能吃碗凉粉,比过年还舒坦。”吴邪笑着点头,给解随意碗里加了勺糖:“慢点吃,别呛着。”
午后的蝉鸣扯着嗓子叫,解随意躺在凉席上打盹,手里还攥着半根麦秸。张起灵坐在旁边编麦秆,指尖翻飞间,麦秆变成只小巧的蚂蚱,翅膀还能扇动。他把蚂蚱放在解随意枕边,小白好奇地凑过去闻,被他轻轻按住脑袋。
解雨臣和无所谓在厨房煮麦仁茶,麦粒在锅里翻滚,煮得软烂后加把红糖,甜香混着麦香漫出来。“等凉了装在水壶里,晚上给胖子他们带回去。”解雨臣用纱布滤着茶渣,无所谓则在蒸新麦馒头,面团发得暄软,咬一口带着淡淡的甜。
傍晚的霞光把麦田染成金红色,脱粒机终于停了,院子里堆着几大袋麦粒,像座座小金山。胖子瘫坐在树荫下,喝着麦仁茶直咂嘴:“还是家里舒坦,当年在地里割麦,累得倒头就睡,哪有这茶喝。”吴邪用草帽扇着风:“可不是嘛,那时候就盼着日头快点落。”
解随意抱着张起灵编的麦秆蚂蚱,在麦粒堆旁打滚,草帽滚到脚边,露出满脑袋的汗。张起灵走过去,用毛巾给她擦脸,指尖沾着麦香,解随意突然凑过去,在他脸颊亲了口,沾了点麦糠,像颗小小的金痣。
暮色漫下来时,麦香混着晚饭的香气漫了满院子。解雨臣端上刚蒸好的麦仁馒头,胖子伸手就抓,烫得直甩手,却还是塞嘴里大嚼。吴邪给解随意碗里夹了块炒青菜,“多吃点,下午累坏了。”
月光爬上麦囤时,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蝉鸣还在不知疲倦地唱。解雨臣看着廊下打盹的众人——胖子的呼噜声比脱粒机还响,吴邪靠着柱子,手里还攥着块没吃完的凉粉,张起灵正给解随意掖好被角,她怀里抱着麦秆蚂蚱,嘴角沾着点馒头屑。
他忽然觉得,这芒种的暖,从来不在烈日里,而在这满仓的麦粒里,在这吵吵闹闹却踏实的日子里。就像那碗麦仁粥,初尝带着点粗粝,细品却全是土地的甜,熨帖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