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渊先是一愣,小外甥女长大了,如今也学会关心他了。
“舅舅无妨,南疆气候和上京不同,我前段时间有些水土不服来着。”
徐渊这话说轻了,他哪里是有些水土不服,南疆地处与叶国交际处,流匪众多。
在那里开粮食生意,实属不易。
粮食铺子开张的时候,就有流匪入店抢掠。
徐渊虽躲过一劫,但铺子里的粮食都被掠夺光了。
他有些气恼,写信给沈舟,让他帮忙想想办法。
毕竟,这铺子还是他妻子的。
凭什么他在上京每日遛狗逗鸟的,自己就得当牛做马?
沈舟很快回信了。
并且他让当地驻守的沈家军前来帮忙,带兵的是个年轻人。
名字叫玄度。
好家伙,极清隽的一张面孔,愣是被晒得黑不溜秋。
徐渊看到他的那一刻,突然明白了自己那桀骜不驯,最爱打架的外甥女婿为什么不来了?
玄度带人攻上流匪所在的黑风寨,拿回了属于徐渊的粮食。
玄度自打到了南疆之后,整日操练士兵,他对军队的要求很高。
不拿当地百姓的一粒米,粮食除了宸朝下发的官粮,玄度还鼓励沈家军自己动手,耕种粮食。
也是因为这个,玄度才被晒得那么黑。
徐渊看了他一眼,据说这少年当初在上京,也名扬一时的公子哥,没想到竟这么踏实肯干。
但玄度除了肯干这一优点,别的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他的军队种出来的粮食,收成堪忧。
徐渊听到这里,立马书信一封,派人带来了自己的心腹和粮食种子。
根据南疆的气候,合理安排种植的农作物和传授种植经验方法。
沈家军都是年轻的士兵,身强体壮,种地对他们来说不在话下。
他们欠缺的是经验,而徐渊的到来,刚好弥补了这个缺陷。
于是在徐渊底下人的帮助下,沈家军开始了种植农业的发展。
鬼使神差的,徐渊想到自己外甥女的话,他对玄度建议道,让底下的士兵挖好地窖,把粮食存到地窖里去,以备天灾等不时之需。
这话若是别人来说,玄度可能会嗤之以鼻,可是说这话的人,是徐渊啊!
若不是他,沈家军估计还收不到粮食。
于是,玄度命令了下去,开始挖地窖,把收起来的粮食存到地窖里。
徐渊忙完这一切,连夜赶回来和温宁报备。
他之所以会帮助玄度,除了报答玄度帮助过他的恩情以外。
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实在不想再留在南疆了。
有了沈家军的庇护,没有哪路流匪敢这么不识相去抢他的铺子。
于是,徐渊心安理得地把铺子交给掌柜,给玄度留信一封,托他多加看顾铺子,然后连夜溜了。
此刻,他坐在太师椅子上,端起桌上的碧螺春,缓缓地品了一口,茶香清冽,入口回甘。
这一口差点没把他整哭了。
天可怜见。
他有多久没有停下来,喝口好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