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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撑着留下话,已经熬了一宿的李恪枕着胳膊沉沉睡去。
......
李恪睡的沉沉,长安可是炸了锅。
上至公卿朝臣,下至贩夫走卒,全都传了个遍,一时间都针对此事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百姓觉得,这种人丧尽天良,流刑那是便宜他了,杀的好。
部分官员觉得,当街杀人,手段极其酷烈,若不加以管束惩治,日后谁还敢为官为吏在他面前晃悠?他蜀王想杀谁杀谁,我们还活不活了,简直是无法无天。
房玄龄长孙无忌等人则觉得,此事关注点不应在杀与不杀,而是赎刑这项制度本身出了问题,包括赎刑改判为流刑引申出来的其他问题。
夕阳西下。
李恪终于醒了过来,虽说铺了干草,可到底还是硌得慌。
伸着懒腰,感觉肚子有些饿了,也不知他们是不是把饭食标准也给改了......
“醒了?”
李恪下意识转头看去,就见李世民在牢门外端坐,也不知坐了多久。
撑着身子倚墙坐起,李恪笑着看向门外:“阿爷,您都知道了?”
“哼,我看到名单的时候就猜到了。”李世民说着偏头看向张阿难,语气略有责备:“还是晚了一步,我让他们若是没在府门拦住你,就让他们回来。”
说着,李世民靠前坐了坐,好奇问道:“他们家那笔赎刑钱哪来的?”
李恪摇头,张阿难也摇头。
“密谍司也查不出?”李世民不满的看着张阿难:“要你们何用。”
张阿难也是一脸委屈,这事......谁知道去?
李恪看内侍可怜,在里面出言开解:“阿爷,您就别骂张内侍了,密谍再厉害,也不可能全天下家家户户都时刻监视着,别说他们了,明朝的太监都不成。”
“明朝?”李世民大脑瞬间短路,在脑中来回搜寻着,有明这个朝代?
“额......儿时看过的话本上写的。”李恪自知食言,赶紧搪塞过去:“上面写的那些太监可神了,连朝臣们在家吃什么干什么都知道。”
张阿难听了顿时心生向往,不过‘太监’二字有些令人反感。
李世民冷笑,有些不屑一顾:“哼,我还当能有多神。”
你看,还闹上情绪了,李恪有些无奈:“行,还是您神通广大,那您说说,钱哪来的?”
“少胡搅蛮缠。”李世民大手一挥,带过了话题:“你觉得此事是针对你的?”
李恪顿时两眼冒光,坐直了身子用手比划着:“幸好孩儿今早知道了,一百二十贯对于一般人而言那可是巨款,他家凭空出现如此巨款拿来做赎金不说,交完赎金人就不见了,孩儿刚蹲大牢不过两个时辰作为父亲您就来了,那黄长贵到死才知这笔钱的事,是什么能让一个父亲在缴完赎刑金之后,连去牢里说一声的时间都没有?”
“是蹊跷。”李世民听后点头,又疑惑的看向李恪:“可你怎知此事就是针对你呢?”
因为李恪有被害妄想症!
任谁玄武门发生之前,每日都做梦被弄死,一做就是好几年,那看待问题多少都得带点‘总有刁民想害朕’的意思。
“阿爷您想啊,谁也不会凭白无故就帮您,给您这么大一笔钱吧?”
“有,很多。”
“阿爷您别......您别这样成么,知道您了不起,孩儿说的是普通人家。”李恪被阿爷噎的直翻白眼:“人做任何事都有他的目的,非亲非故这么大一笔钱说给就给啊?那黄家老翁也是救子心切,所以才接了这笔钱,然后就和老妇一起消失了。黄家现在唯一的独苗,可还在孩儿府上呢。生不见人也就罢了,要是死了呢?”
李恪说的有些口渴,咽了口唾沫:“上次的案子,孩儿砸了那么多家产业,您还记得吧,当时那些产业可是有很多钱财不知流向何处,此事您是知道的,那个案子不就是黄长贵一案牵出来的?更不用说孩儿还曾去狱中见过他,将他孩子赎了出来养在府上。”
“就算今日孩儿没去,那黄长贵出了长安也是必死,到时一家三口尸首往孩儿产业前一挂......那时才是百口莫辩,连自证清白都没办法。”李恪说着将胳膊枕在脑后:“倘若今日孩儿不知道此事,一定会是这么个结果。不过我觉得那个人应该会想法子让我知道。”
李世民面色不变:“那你杀了他,不就连栽赃都省了?”
“不一样,孩儿杀他是因为觉得律法不公,对错自有公论,这只是桩麻烦事。”李恪摇头道:“可被栽赃近乎灭人满门就是大事了,孩儿已经让人昼夜守着各处产业,就是不知他会不会上钩。”
李世民听到李恪自有打算,也就没再多言,私下里他也想看看,是谁敢给自己的三子罗织上戕害百姓,灭人满门的大罪的,说不得等回去就派密谍司也参与一下。
“哎,这网是被你钻了出来,你倒是清净了,你可知自明日起,朝堂上我得有多烦?”想起明日的朝堂,李世民就有些头疼。
“孩儿还是觉得赎刑制不公,流刑制有缺。”想起这狗屁律法李恪就窝火:“拿钱买命,换个地方过几年就能官复原职,有的甚至光降品序就能抵罪,合着就百姓拿不出钱,当不得官认倒霉呗。”
说着李恪不由坐直了些:“阿爷,您也不用为难,实在不行,孩儿的封地爵位,统统与他们,都除了,反正我也不在乎!”
......
牢里一时陷入长久的沉默。
良久,圣人怒喝:“你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