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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士元顿时大喜,应下就跑出去招呼,没一会儿就将刘疯子带了进来。
“在下刘风,西市御膳楼的伙计,见过蜀王。”礼行的周正,起身站的笔直。
李恪仔细打量着面前这人,虽说相貌普通,但很有亲和力,就像是经常来寻你上街撸串,喝点小酒就拉着你吹牛的邻家大哥那种感觉。
“你写的我看过了,想法不错。”李恪扬了扬手里的书信:“后面你还有何打算?”
“在下需要些人手,汇总整理往来食客详尽的消息。”刘风顿时侃侃而谈:“针对食客的身份,从事的生计制定对应的策略。如商贾,急需货源或销路,这些情报是我等现下最容易获取的,不如与之交易或换取他所知的消息,合作久了关系自然就会亲密些。达官贵人文人雅士总有各自的喜好,他们也有着各自想攀附结交之人,而我们只要掌握了这些消息,不难投其所好拉近关系。”
这街溜子是没白浪荡......李恪轻叩桌案想了片刻,笑着看向刘风:“此事可行,待会让陆统领与你同去,人尽管挑。若有难处,我自会让远乔、士元配合你。”
刘风听了并没有多高兴,两手不住搓着神色阴晴不定,显然内心正进行一番天人交战。
“怎么?还真有难处?”李恪来了兴趣,和颜悦色的看着刘风。
“主上,我还有些......嗯,三个小小的请求,还望主上能答允。”刘风伸出三根手指,微微晃了晃。
头发还有些湿,李恪拿起手边的巾子擦拭着:“说来听听。”
“我现如今算不算是管事?”刘风小心翼翼的看着李恪询问着:“那个月俸是不是看涨。”
得,这就开始要待遇了。
“自然是算的,密谍都有份额外的月俸,你既已自领一部,薪俸当与管事平齐。”李恪有些啼笑皆非的解释着:“还有何难处?”
刘风闻言松了口气,面色尴尬的说出了第二个请求:“能否.......能否先予我一年,不,半年的薪俸?”
想着之前柳士元介绍说他家徒四壁,李恪也没多想:“可,待会陆统领随你去时一并给你办了。”
刘风闻听大喜,连声道谢下伸着手指说出第三个请求:“我甚爱负责雅间听菜的女宾长吕寡妇,想请您指婚。”
“滚蛋。”李恪随手将巾子扔了过去:“最后一条看你自己本事,敢用歪门邪道你试试!小六儿、士元,带他出去。”
旁边柳士元也是吓了一哆嗦,心道这兄弟真是什么都敢提,边往外走嘴上不住数落着:“人家吕娘子之前就嫌你整日游手好闲不做正事,你还想让蜀王指婚,你是真不怕她取刀剁了你.......”
留下李恪坐在大殿里长吁短叹不表。
小六儿三人刚出大殿没走多远,刘风让柳士元头前先走,自己则拉着小六儿来到旁边偏僻处。
“陆统领。”说着刘风抱拳施礼。
“你想作甚?”小六儿一脸的不解。
“待会到了酒楼还请您助我,拜托了!”说着一躬到地。
“你先说什么事。”
‘扑通’一声,刘疯子五体投地.......
大殿内,李恪难得清净,坐在椅子上闭目沉思,都说人过留声雁过留名,没道理就这么悄无声息就完了:“尽忠,去将近几日的书信拜帖取来。”
没过一会儿,魏尽忠抱着一叠书信拜帖回来,堆在了桌案。
李恪坐直身子,拿起书信翻阅起来。
......
日暮沉沉,小六儿迈步进殿:“主上,事......呵,事都已办妥了。”
李恪正忙着翻阅书信,抬头应了声,正要转头看信又看了回来,来回打量着:“什么事那么开心?”
小六儿尽力控制着表情,可怎么都憋不住:“那个......呵呵,那刘疯子想请您过两日参加他大婚的宴席。”
李恪听闻放下书信,瞪大眼睛看着小六儿不解道:“跟谁啊?要是跟士元你替我传个话,就说本王祝他们幸福,宴席我就不去了。”
“吕娘子啊。”小六儿说的的理所当然。
“啊?”李恪转身看向小六儿:“那吕娘子不是嫌他游手好闲吗?”
“是啊,可他今日不是领职了吗?待遇跟管事平齐,这话您说的。”小六儿说着嘴角翘的越来越高。
“那吕娘子看上他什么了?他不是家徒......哦对,我刚给他预支了半年薪俸!”李恪此刻恍然大悟。
一时间整个大殿只剩蜀王翻阅书信的声音。
“你说说,人家身边的谋士下属,要么羽扇纶巾谈吐文雅,最次也是品德高洁之士!”李恪烦躁的翻阅着书信边吐槽:“再看我,身边除了疯子就是......哎,尽忠,这是谁送来的拜帖?”
李恪扬着一则拜帖,好奇的看向魏尽忠。
魏尽忠不敢怠慢,忙上前查看,随即仰头回忆着:“这是门房前日清早在府门附近发现的,他以为是落下的,就给拿了回来。”
李恪打量着手里的拜帖,弄的小巧精致,与平日里那些拜帖制式很是不同,遂打开拜帖查看内容。
无意引君争,咎戾自来兮。
敬知春来意,上告天不知。
什么玩意这是,无具名没主题的,李恪皱眉看着这莫名其妙的拜帖:“无......咎......敬......上。”
李恪将拜帖揉成一团,向殿外扔去,顺带补全了刚才那句话:“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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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自江南,乘舟而上。
有人自雪山,扛着沉重的步辇缓步而行。
有人穿过茫茫戈壁,小心翼翼的躲着马贼,寻找安全的部落好落脚休憩。
海上,暴雨滂沱风浪急,一群人忍着颠簸乞求上苍,以求让他们能安全到达对岸。
关隘处,有人正恭恭敬敬的递上文书。
蜀王的封地,一队车马在官人的引领下缓缓走过。
某处,金碧辉煌的宫殿奢靡依旧。
除了那一身华服的老妪,惊恐的跌坐于地外。
只剩满地信徒的尸体横七竖八倒伏于地。
凑近些看,致命伤不同,刀口深浅不一,显然杀人者并不是什么行家里手。
只是,杀的够仔细。
补完最后一个,这人站了起来,攥着仍滴血的解手刀,缓缓向老妪走来。
“你已是护法,为何还要下此毒手?”老妪惊恐的往后挪着,大声问着。
那人像是没听见般,依旧朝她走着。
探手抓着发髻提起,对那惨呼痛叫充耳不闻,依旧那么仔细的扎着。
良久,一切尘埃落定。
那人抛下解手刀,伸手从袖处掏出一个瓷瓶,边往殿外走边小心的四处洒上一点。
取下门前的火把挥手抛去,连火势都懒的回头查看,便朝着他朝思暮想的方向走去。
夜深山风凉,拾阶而上,远处的茅屋已是近了。
茅屋内,早已迎出一人,探头看着远处那火光:“阿郎,可是功成?”
听声音应是位女子。
那人点头,语气带着些许振奋:“已成,阿爷歇下了?”
“早早便歇下了。”女子看向身旁的阿郎,语气有迟疑也有恐惧:“阿郎,咱们以后该往何处去?”
数十条人命一朝尽取,天下何处可为安身之所。
男子看着远处火势沈默良久,掏出一物握于手中摩挲良久:“去长安。”
这一刻,无数互不相识的人,怀着各自不同的目的,取道走向了同一处。
那是一座城---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