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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在说给林骁听。
燕笑诗与她的长枪、她的战马一起葬入黄土之中，愿她来世能够继续驰骋沙场，完成她的愿望。
而在燕笑诗墓的一旁，是林骁的衣冠冢。
林骁引来天雷退敌，自己尸骨无存，又因为烟沙关被夷人占领，一直没有机会处理后事，现在便在燕笑诗的旁边给她另外建了一座墓。
两人算是师徒关系，再加上林骁乃是镇北军的领袖，即便是衣冠冢，林骁的墓也和燕笑诗用了相同的规格。
左边是燕笑诗的墓，上书“大燕长安侯大将军兵马大元帅燕笑诗及爱马绝尘之墓”，右边则写的“大燕镇北军统领林骁之墓”。
姜尘沫在墓前上香烧纸，却没有跪地，只是合十双手拜了拜，最后将一杯黄酒洒在两人墓前。
完成这一切之后，她便要向众人辞别了，镇北军已经选出了新的领袖，是由那个卫兵推荐的人选，曾经也是玄甲军中的一名百夫长。
虽然他的能力还有些生疏，但很有天赋。
自己必须尽快离开了，燕笑诗的死讯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传回洛城，到那时，与燕笑诗关系颇深的人可就危险了。
且今歌倒是还好，一介宫廷乐师，没有什么威胁，就算真有人暗算，她也可以抽身离去继续当她的弦月楼楼主。
但程画玉不同，作为丞相，本就四面树敌，如今燕笑诗一死，朝中大臣想要染指兵权，必然要先除掉她这个拦路虎。
况且，姜尘沫清楚，那个没什么脑子的小皇帝，早就已经将程画玉也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了。
祁偌已经带着天神教弟子隐世，如今她也不知道他们去了何处，便没有去和她告别，独自找了个不会被人发现的地方，驾车远去。
这世间终将陷入纷乱，她已无心阻止，而是决心推波助澜一番，好让这个荒谬的时代早日画上句号。
一路上的人间疾苦她已经熟视无睹，她无法伸出援手，善良的救济不过是饮鸩止渴，甚至还可能为自己招致祸端。
想要结束这样的局面，需要解决的，是来自根源上的病灶。
六麟帝辇在长空穿梭奔驰，转瞬便又回到了洛城附近。
自己离开不过几日，洛城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明面上的变化，却让人感觉风雨欲来。
姜尘沫来不及回去找姬毓晗，她要先确保程画玉现在是否安全，毕竟她们的敌人不止是朝中那些奸佞小人，还有那些毫无人性的魔教。
然而她朝丞相府方向走的途中，就隐约闻到一丝硝烟弥漫的气息，越是往那边靠近，就越是清晰。
终于，走过两条街，冲天的火光映入了少女的眼帘，丞相府的周围围着一圈圈的官兵，官兵之外，是曾经丞相府的那些佣人。
而此时的丞相府，已经被大火淹没，除了火焰噼里啪啦的咆哮外，姜尘沫听到熟悉的声音在疯狂肆意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你们谁也别想再得到它了，哈哈哈哈……”
程画玉一袭白衣，在火中如蝴蝶起舞，火已点燃了她的衣袖，她却只是大笑。
姜尘沫面色一变，连忙撞开官兵，冲进火场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