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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阳又去洗漱了一番，等他出来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那你先休息吧，我回房间了。”
他话刚说完，秦慕许眉眼又阴郁了下来，她也不说话，就用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安静地看着易阳。
易阳顿时手足无措起来，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进退维谷地站在门口。
秦慕许看了他一阵，突然毫无预兆地开口：“我已经失眠很久了，每天晚上都睡不着。”
易阳神情紧张了几分：“那怎么办？我去给你煮一杯热牛奶？睡前听一点轻音乐你试过吗，或许你需要……”
易阳着急又认真的模样取悦了秦慕许，她轻轻扬起下巴，开口：“不用那么麻烦，你过来抱着我睡就好。”
她语气理所当然得几乎像是在命令，表情也矜傲又高贵，说出的话却让易阳红了耳尖。
易阳：“这是不是不太好啊……”
秦慕许瞪了他一眼，上床盖上了被子背对着他：“不愿意就算了，你走吧我睡了。”
易阳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没救了，就连秦慕许一言不合就翻脸的样子，他也觉得她可爱得让他心跳加速。
易阳：“我、我愿意的。”
易阳小心翼翼地关了灯，睡在了床上，对着秦慕许的脊背，将她小心翼翼拢在了怀里。
秦慕许方才还傲娇得像只不容侵犯的矜贵猫咪，这会倒是乖了，靠在易阳怀里嘴唇微微扬起。
秦慕许的失眠症已经很久了，严重的那段时间，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在药物的陪伴下才能入眠。
然而这天晚上，在易阳温暖干燥的气息里，她却很快就陷入了睡眠。
睡着后的秦慕许翻了个身，于是就和易阳面对面了。
月光透过窗帘，朦胧地扑洒在秦慕许的微微皱起的眉眼上。
“怎么梦里都在皱眉。”
易阳无声说了一句，然后俯身在她脸上轻轻亲了一下。
秦慕许似有所觉地偏了偏头，好在没醒，似乎是感受到了亲吻之人澎湃的爱意和深情，她眉宇间的郁色总算是一点点消散了。
第二天早上，易阳刚醒来就对上了秦慕许的脸，她正用手指隔空描摹着他的脸庞，见他醒来，脸上带出璀璨而舒朗的笑容。
“你醒啦？”
秦慕许声音愉悦地开口，不等易阳回答就凑过来亲了他一口。
易阳忍不住轻笑了起来，一边说早安，一边轻轻避开秦慕许的脸。
易阳解释：“还没刷牙。”
秦慕许看着他，突然竖起两根手指头。
易阳：“啊？”
秦慕许：“给我们两分钟，去刷牙。”
“然后接吻。”
两人对视一眼，下一秒同步似的蹭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穿鞋、走到浴室、接水、挤牙膏……
易阳嘴里的泡沫刚冲了一次，就被秦慕许扑上来吻了上去。
易阳再也顾不上那点牙膏泡沫了，用手轻轻扣住了秦慕许的后脑勺。
——那是在五年前，两人感情正浓，秦慕许又处于事业上升期忙得一塌糊涂。
在无数个早晨，秦慕许也是这样，看一眼腕表，然后严谨地计算他们还可以待在一起多少分钟多少小时。
“因为相聚太短，所以每一秒都要用力相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