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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尉缭,大概没有人会坚定告诉她。
她不会输。
如果是她的祖父许恺,他肯定不会和汤知培一样做个出世之人,他也会像是尉缭一样告诉她,鼓励她,她一定可以做到。
只是许栀要到最后才能明白。
单凭一两个人,怎么可能挽救得了秦朝。
他们带着过去零星的记忆,在弥补不同的遗憾的同时,又造成不同的缺漏。
只希望天命完满,缺憾偶有,这才能算得上极美的落幕。
骊山皇陵隐没在黛色之下。
一个月的时间过得很快,李贤回到咸阳的这一天恰好是除夕。
他骑着马,风尘仆仆回到自己府中。
别说门前的雪扫过,连同大路上一直扫到了脚下。
许栀一身简洁的绛红直裾裾袍,腰上只留了个玉佩,看到他,她神色从容,浅浅向他笑着。
她肩上落了雪,怀里抱着富贵。
她特意在等他,在他的府门前等他。
放在从前,李贤哪能想到自己还有这个待遇。
可他却被告知了一则消息,还是田儋让人送来的。
他夜里跑了一百里路,为的就是在除夕之日准时出现在她面前。
“殿下怎么能让田婖到骊山中来?她去主持陪葬坑修建,那臣……殿下当臣是什么……”
文书是先发到御史台,又再发往骊山,无论哪种身份,他不可能没收到。
“…能得殿下如此驱使,其实也好,”
……李贤垂下头,满面雪霜,头发丝上都有些冰晶,让他自然而然就像是笼罩在一片雾色里。
“臣一直都是可以随时扔开的一条狗。”
他这表演,她见怪不怪。
他思维太跳脱,这么些年,都是这种套路。
每次从外面办了差事回来,总要装几天无欲无求的淡然,没人在意的可怜。
她都不必过脑子想,最多五天,李贤就能被打回原形,大概会恍然大悟她不是嬴荷华,她是许栀,然后神神叨叨的问她些有的没的,最后捡起封建官僚的死德行。
不管怎么说,许栀看了眼他的穿着,她是明白了,那封文书他根本没打开看过。
她白了他一眼,将灰兔子单手抱着,“你章不盖也算了,文书都不看,话怎么能这么多?你怎么知道父皇同意来骊山的人是谁?”
李贤习惯了猜忌,又似乎见她这么主动等着他,有些不敢置信。
他先是把身上的披风解了,将马儿牵到马厩,把马栓好,又放了草料。自从他去了骊山当监修,府中除了一个管家,和照顾兔子的人,加上他那几个暗卫,多的没了。
许栀觉得这样也还好。嬴政不满李斯车驾过盛,他儿子倒是把节俭的习惯保持得还很好。
许栀很有耐心的等着他做完这些。
他倚在一侧,吹了亭台落在栏杆上的雪,半晌,“臣现在不想看,若臣盖了印,殿下一定头也不回就走了。”
“两个时辰后是宫宴,你最好和我同去。”
李贤一愣。
“何意?”
许栀抚摸着富贵的软毛,在从袖子里抽出帛书时,方才在酣睡的兔子在她怀里动了动前腿。
她声音不由得小了点儿,“和你在骊山共事的是我。”
这话还没让李贤反应过来,他手里被强行塞了张布帛。
“这就是我给你的答案。”
原本他想象中不是这样的。
他宁可她不会信守承诺,或者编些谎言骗骗他。
上面盖着鲜红的传国玉玺大印,这个印让他神色惊惧,迫使他记起些上一世的画面。
这虽然不是婚书,可名字同在传国玉玺大印之下。
他几乎不可抑制的手抖。
“不,”
“不算?”她扬起脸来,显而易见的狡辩,“说好听些,我和你一起进到皇陵里面儿去上班,怎么不算种死生携阔,与子成说?”
这首诗经的本意在先秦本就是战友之情。
他也真的没有误解。
历史最怕意外,但历史往往总是充满了意外。
可她却不知道,火星已经靠近天蝎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