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欢眼泪又下来了,十分委屈的点头。
“是啊,可是听弦大师一出来,所有人就认定了我是抄袭的那一个,尤其……”
她哽咽着几乎说不出话,“尤其妈妈对我的态度,她一点都不信任我,我可是她养了二十年的孩子啊,我是什么品性,她难道不知道吗?”
“一看到妈妈都不相信我,我索性就不想解释了,听弦大师在,卡尔斯在,我说什么都没用的。”
霍景阳听她这么说,一下子就炸了。
“这么可以呢,那可是你辛苦创作出来的成果,窃取别人果实还倒打一耙,这个听弦实在是可恶!”
“你坐在车里等我,我这就去找组委会给你一个说法。”
霍景阳说着就要下车。
被谢承欢一把拉住,哀求道:“算了,算了,景阳,我最伤心的不是这个,而是妈妈根本就不相信我。”
“众口铄金,你去了,又能怎么样呢。”
谢承欢此番言论,不过是为了稳住自己在霍景阳心里的形象,怎么可能真的让他去找组委会。
万一事情闹大,她只有第二次丢脸的份。
“可是,那你怎么办?就这样背着抄袭的骂名么?”
“我会心疼的,承欢。”
霍景阳看着都要碎了,他捧在手心里的女神,如今因为那些人的不道德,冠上骂名。
他怎么都说服不了自己这件事就这样算了。
谢承欢扑进他怀里,哭的肩膀一抖一抖的。
“景阳,就算全世界都质疑我,辱骂我,只要你相信我就够了。”
这样全然的信任与托付,让霍景阳更觉得自己责任重大。
只是刚才经历了那样的事,他也实在不忍心让谢承欢继续沉浸在这种坏情绪里。
“乖,不哭了,我相信你,我永远相信你。”
有了霍景阳的回应和承诺,谢承欢终于放下心来。
总不能因为这件事,损坏自己在霍景阳心里的形象,先稳住他,她才能继续做骄傲又优雅的北城第一名媛。
才能找机会靠近谢家,融入谢家。
她心里清楚的知道,离开霍景阳,她就什么都不是了。
“嗯,景阳,我就知道你最爱我了。”
她流着泪,轻轻在霍景阳侧脸印下一吻。
就在她抬头的瞬间,透过车窗,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谢惊鸿!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难道她刚才也在比赛现场?
她看着谢惊鸿上了跑车,这里是剧院的专属停车场,谢惊鸿把车停在这里,就意味着,她刚才真的看比赛了。
谢承欢心里涌现出无数个可能。
为什么只要谢惊鸿出现的地方,她所计划的一切,都不能按照她的心意进行呢?
难道刚才的那个所谓听弦大师,是谢惊鸿在装神弄鬼么?
这样想着,她立刻放开霍景阳,开始在网上搜刚才比赛的视频。
她必须再听一遍那所谓听弦大师的声音。
当时她的思绪太过混乱,又害怕又觉得耻辱,都没有仔细分辨那道声音。
网络上,关于听弦大师在比赛现场打脸剽窃的参赛选手一事,已经传遍。
她的《望月》视频更是席卷全网。
谢承欢手都在发抖,她急需确认那个人到底是不是谢惊鸿。
终于翻到一个没有背景音乐的,听弦大师说话时候的视频。
她拿着手机放在耳边仔细听。
“承欢,怎么了?”
霍景阳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 ,还以为她有想起刚才耻辱的瞬间,又抓狂了。
谢承欢没功夫理他,只比划了一个嘘的手势,让他不要出声。
手机听筒里,传来低沉磁性的女音,音色能听得出来是刻意压着的。
谢承欢反复将那段话听好几遍,和记忆中谢惊鸿的声音做对比,越发觉得那人就是谢惊鸿。
霍景阳眼见着谢承欢脸色越来越白,担心的握住她的手。
“景阳,你说,谢惊鸿是不是会吹笛子呢?”
她无助极了,也嫉妒极了。
要是听弦大师真的是谢惊鸿,那陆文茵知道了,岂不是就更爱护她了?
那她谢承欢还想靠近谢家的努力,还有什么意义?
霍景阳闻言直接笑了,倨傲不屑的笑。
“怎么可能?就她那山野里出来的卑贱生物,要不是身上流着谢家的血,谁会把她当个正常人看,她会吹口哨驱赶野猪还差不多。”
“真的吗?你也是这样感觉的?”
谢承欢现在整个人的心思非常分裂。
她一边觉得谢惊鸿假扮成听弦大师让她在比赛上丢脸,一边又鄙夷的认为,谢惊鸿根本不可能会吹长笛。
更不可能现场写出那么震撼人心的后半段曲子了。
所以她需要一个人帮她做出决断,好让自己能有个理由重塑逻辑。
“当然,承欢,你可是谢家二十年精心培养才有这样的才华,她一个荒野道馆里长大的人,恐怕连叨软咪发都不知道,怎么吹笛,怎么作曲?”
霍景阳十分霸道总裁的将她搂进怀里,在他看来,眼前的谢承欢就像是一朵娇弱的小白。
被世俗的风雨欺凌到几乎枯萎的小白花。
他大男子汉的雄心完全被激发起来,想要好好的守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