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仅仅半分钟的光景,第二轮火箭弹的轰鸣声再次响彻天际,如同死神的低语,无情地降临在日军阵地上。那里,瞬间化作了修罗场,一片焦土与绝望。
即便有幸避开炮火直击的日军士兵,也难以逃脱那震耳欲聋的声响与冲击波的肆虐,他们或被震得神志不清,或被剥夺了战斗力,等待他们的,唯有绝望的深渊。
“两轮过后,已是一百四十四枚火箭弹的洗礼,敌人这下可要好好品尝一番了。”有人感叹,言语间满是惊叹,引得周围人纷纷颔首赞同。
对于火箭弹的威力,他们独立团可是有着切肤之痛的经验。
蓦地,一名参谋指着山脚下,眼中满是惊愕:“团长,快看,那些正向我们逼近的小鬼子,竟然撤退了!”
众人闻言,纷纷将目光投向山脚下,只见敌人的攻势竟在半途中断,转而开始后撤。
想想也是,自家阵地被炮火覆盖,背后又遭偷袭,怎能不心生惶恐?此时此景,还有何心思继续进攻,当务之急,自然是撤退,先解决背后的危机,方能保住性命。
“团长……”
不知何时,张大彪已匆匆归来,站在门口,欲言又止。他既听到了旅长的电报,也听见了众人的分析。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团长,咱们是时候发起反击了!
然而,不等李云龙做出决定,第三轮火箭弹的怒吼已经划破长空,直奔日军西北方向的阵地而去。
显然,那片阵地,已无力回天。
两军对峙的局面,即将被彻底打破。 在那片烽火连天之地,日军的“包围神话”即将沦为荒谬的笑柄。
不再拘泥于隐秘,十二尊雄壮的一百零五毫米重炮,犹如怒龙出海,轰然指向驰援的八路军战士,为步兵争取那宝贵的喘息之机。
“北疆烽火,日军重炮之影匿于彼端,唯有北向挺进,方能触及其要害。”陈浩的思维,犹如电光火石,敏锐异常。
凭借日军炮兵两度变换的炮火轨迹,加之对炮击范围的精准把握,陈浩仿佛洞察秋毫,日军炮兵阵地的轮廓渐渐浮现在他的心中。
旅长的进攻号令已下,如箭在弦,不得不发。诸般因素交织之下,李云龙的威严之声在指挥所内回荡:“全体,主动出击,追击敌军!张大彪,你率一营直击西北,协同援军,撕出一道胜利的裂缝!待战事平息,我定要亲自向旅长讨个说法,何以如此急切?”
张大彪挺身而出,声音坚定:“遵命,团长!即刻行动!”
与此同时,团部的两位参谋迅速传达命令至二营、三营,并派遣信使,联络协同作战的新二团孔捷。独立团的反击乐章,怎能少了新二团的雄浑和鸣?
人数众多,力量倍增,更何况新二团现有人马近千,战斗力直逼日军大队,足以成为抵御日军其他方向牵制的坚实盾牌。
陈浩肩扛AK-47,头戴防弹头盔,夜视仪闪烁着科技的光芒,他已整装待发,誓要冲锋陷阵:“我也满心疑惑,陈旅长究竟为何如此仓促?按理说,我之前的电报足以让他洞悉我们的战术精髓。但此刻,我更渴望率领突击小队,掩护火箭炮逼近,一举摧毁日军炮兵大队!”
李云龙望着陈浩,心中五味杂陈,拒绝之意难以言表,毕竟,任何差池都可能让他背负难以承受之重。 他采用了一种更为迂回的方式探问:“莫非,此地的领航重任,无需您亲自掌舵?”
陈浩嘴角轻扬,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这不还有你这位得力助手吗?我自会安然无恙。借夜幕之掩,给予敌人一场血的洗礼,让黑夜成为他们的噩梦,岂不快哉?”
白昼之下,战场烽火连天,加之敌军中神射手遍布,陈浩深知自己若贸然现身,恐难逃一劫,不愿因一时冲动而陷入险境。
目睹了一整天的鏖战,他的心中也燃起了跃跃欲试的火焰。夜幕,成了他最坚实的盾牌,防弹衣、头盔护身,加之热成像夜视仪的加持,他仿佛一位满级的战士,即将踏入战场,对低级对手展开一场碾压式的狩猎。
体验过这种力量悬殊的战斗,便能深刻理解那份无与伦比的畅快。
面对陈浩的坚持,李云龙深知难以劝阻,只好妥协。他唤来突击队的领头人,严令他们务必确保陈浩的安全,哪怕牺牲整个突击队,也必须将这位顾问平安带回。
望着陈浩渐行渐远的背影,李云龙心中充满了困惑:“曾几何时,是我抗拒政委的管束,屡屡冲锋在前,如今怎地自己也变得如此婆婆妈妈?”
倘若赵刚能洞悉他内心的波澜,定会语重心长地告诉他:政委之所以屡劝不止,不让团长亲临前线,正是出于对他们安全的深切忧虑,生怕他们在战斗中受伤,甚至捐躯沙场。这份婆婆妈妈的劝说,实则是对他们生命安全最深沉的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