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陈浩亲自押送那辆神秘的防空导弹车至此,他的目光竟未曾触及其真容,仅凭旁人绘声绘色的叙述在心中勾勒其轮廓。而今日,他终得亲眼见证这未知力量的展现,心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期待与忐忑。
蔚蓝的天幕之下,二十架日军轰炸机如乌云压境,浩浩荡荡地逼近了杨树湾的蔚蓝苍穹。领航机上的少佐,声音透过电波,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准备,执行轰炸任务。”
以往,那些轰炸机如同捕食的雄鹰,俯冲至低空,以精准的投弹技巧彰显着它们的威能,随后优雅地拉升,划破天际。然而今日,出于对八路军手中那神秘便携式防空导弹的深深忌惮,轰炸机群改变了战术,它们在高空三千米处排成阵势,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方式展开轰炸——以炸弹的数量和密度,来弥补精准度的缺失。
机舱之门猛然洞开,航空炸弹如同丰收的果实般,纷纷扬扬洒落大地,自南至北,覆盖每一寸空间。最先遭殃的是村外那片宁静的田野,瞬间被炸得面目全非,硝烟四起。紧接着,这股毁灭的力量如潮水般席卷村庄,每一间房屋,在炸弹的轰鸣声中摇摇欲坠,最终如同积木般轰然倒塌,化作一片废墟。易燃的茅草木料在烈焰的舔舐下,燃起熊熊大火,照亮了这片被战争摧残的土地。
老总手持望远镜,目睹这一幕,嘴巴微张,眼中满是惊愕:“小鬼子何时变得如此挥霍无度?”在他印象中,日本人因资源匮乏,连子弹都珍惜如金,即便是空中轰炸,也力求精准。而今日这地毯式的轰炸,仿佛要将这片土地上的每一寸生机都抹去,不留任何余地。
在这样的轰炸之下,他难以想象村中还能有任何活物幸免。如果他们未能及时得到消息,仓促撤离,恐怕整个总部都将在这场浩劫中化为乌有。想到这里,老总不禁感到一阵后怕,心中隐隐不安:“咱们的人都安全撤出了吗?”
“副参谋长正前往机要科确认,他们位于撤离队伍的最后,目前情况不明。”下属的回答如同一记重锤,击中了老总紧绷的心弦。
不会吧?他暗自思忖,自己一向福大命大,怎能在这关键时刻功亏一篑?鬼子还未被赶走,战斗仍在继续,他们怎能轻易放弃希望?
这一刻,老总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既有对未知的恐惧,也有对胜利的坚定信念。他知道,无论前路多么艰难,他们都必须坚持下去,直到迎来胜利的曙光。 在那片被命运紧攥的天地间,怎会轻易言败!他,定是已率领英勇的队伍,穿越村庄的界限,或许正踏着风尘仆仆的步伐,于希望的光芒中疾驰而来。
思绪纷飞,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即便心如磐石的老总,面对朝思暮想的同志身处险境,也不免泛起层层涟漪,乱了心绪。“电报,可已送往天际?”老总的眼神中交织着焦虑与期盼,语气里满是煎熬的催促。
陈浩沉稳地回答,仿佛是在安抚一颗躁动的心:“已悉数发送,红旗二地空导弹正蓄势待发,它们的准备,如同艺术家的精雕细琢,需时以待最佳时机。”
然而,日军的铁翼如恶龙般迅疾,轰鸣声中,村庄瞬间被爆炸的狂澜吞噬,烟尘四起,烈焰冲天,宛如末日降临。仅仅半数炸弹,已让这片土地哀嚎遍野,而二十架轰炸机,仅是任务的开始。
领航机上的少佐,通过电波,冷酷地下达了新的指令,目标直指不远处的八路兵工厂,意图将剩余的毁灭之力倾泻于坚守的勇士之上。就在这转折的瞬间,天际,一抹不可思议的光芒划破了绝望的阴霾。
二十道银色的闪电,划破长空,那是防空导弹的雄姿,推进剂的火焰在空中绘出壮丽的白线,如同天神的箭矢,直指苍穹。老总仰望,眼中闪烁着泪光与希望:“他们,终于来了。”
“何方神圣?”少佐的心中猛然一紧,幸存者的描述如鬼魂般浮现,他惊恐地嘶吼:“导弹!八路的导弹!”
“不,情报不是说他们的导弹无法触及三千米高空吗?”绝望与愤怒交织,少佐的汗水如雨下,言语如同断线的珠子,无法停歇。
飞行员拼尽全力,油门轰鸣,操纵杆被猛地拉下,飞机如同被逼入绝境的猛兽,不顾一切地向上攀升,企图逃离这死亡的阴影。但这一切,不过是渺小生命在浩瀚灾难前的徒劳挣扎。
少佐的后背紧紧贴在座椅上,安全带成了他唯一的束缚,却也是徒劳的束缚。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携带死亡气息的导弹,拖着耀眼的白尾,如同死神的镰刀,无情地逼近。在绝望的深渊中,他满心懊悔:“情报部门,你们罪无可赦,是你们引领我们走向灭亡。”
终于,导弹与飞机相遇,那一刻,天地间绽放出最绚烂也最残酷的光芒,飞机化作了夜空中最耀眼的火球,一切归于沉寂,只留下深深的震撼与无尽的反思。 在那片蔚蓝与硝烟交织的天幕下,少佐与他的机组伙伴们,仿佛被无形的梦境轻轻拥抱,未曾感知到一丝痛楚,便悄然滑入了沉睡的深渊。二十枚导弹,如同天际绽放的奇迹之花,十九朵绚烂至极的烟火,在空中编织了一场令人叹为观止的盛宴。
地面上,八路军的战士与百姓,目睹这番景象,无不眼界大开,心中激荡起难以言喻的喜悦。尤其是那些家园刚遭战火荼毒的老百姓,他们对那些从云端投下灾难的侵略者恨之入骨。此刻,见到敌人遭到如此迅速的报应,就像是炎炎夏日里猛然饮下一口冰泉,那份畅快,直透心底,令人直呼过瘾。
“这防空利器,还真是有两把刷子!”刘师长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赞叹,又不失谦逊:“若能将它们一网打尽,那便更完美了。”老总闻言,轻轻拍了拍陈浩的肩膀,笑容满面:“二十枚导弹,击落十九架敌机,这份战绩,已属难能可贵。”
他对此战果,已是满心满意。毕竟,即便是神乎其技的射手,也难以保证每一箭皆中靶心。能有九成命中率,已是超凡入圣。陈浩见状,微笑着补充:“这防空导弹的运作,并非简单的一对一。若想提升击毁率,适当增加发射数量自是上策。至于那唯一逃逸的敌机,尚在射程之内,我们只需发一封电报,再添两枚导弹,定能将其一举拿下。”
老总闻言,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那就让这最后一架飞机也成为我们的囊中之物,让敌人心中疑云密布,不知所措吧!”随即,电报员在命令的驱使下,手指翻飞,紧急催促着新一轮的攻击。
老总放心不下副参谋长,见空中威胁已除,便决定亲自前去寻人。在村庄边缘,他见到了那副参谋长一行人,他们的模样,活像是刚从泥潭中挣扎而出的土豆,浑身裹满了大地的馈赠——尘土。
一问之下,原来一枚航空炸弹在不远处炸响,那铺天盖地的尘土,几乎要将他们活埋。机要科长心有余悸地说:“多亏副参谋长英明果断,带领我们携带重要文件撤离,否则,我们机要科怕是要集体捐躯于敌人的炮火之下了。”
副参谋长苦笑,那笑容中藏着几分无奈与惊愕:“这也是我未曾预料到的。”他对于日军的轰炸力度,感到既震惊又后怕。若是日军再大方一些,舍得倾泻更多的弹药,后果不堪设想。 在那硝烟弥漫的战场上,若是再多几枚炸弹的轰鸣,恐怕他们这群英勇的战士就得与这个世界提前告别了。幸运的是,当老总亲眼见到那位久经沙场的老伙计安然无恙时,他那颗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缓缓落回了原处。
他随即吩咐身旁的人递上一条洁白的毛巾,带着几分释然与宽慰的语气说道:“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瞧瞧,那些鬼子的飞机,已经全部被我们打下了。”言罢,他指了指天空,那里已不再有敌机的踪迹,只剩下几朵悠悠的白云在飘荡。
而此时的副参谋长,却被炸弹掀起的漫天尘土所掩埋,错过了亲眼目睹敌人飞机如同烟花般绽放的壮观景象。当他从尘土中挣扎而出,看到野地里升起的一股股黑烟时,心中涌起了一股莫名的熟悉感。那黑烟翻滚的模样,与他记忆中那次日军飞机坠落时的场景如出一辙。他不禁感叹,对于刚才还肆意轰炸的敌机来说,这报应来得未免也太快了一些。
副参谋长自然知晓地空导弹的存在,但在这纷乱的战场上,人多嘴杂,他并未多问。他只是默默地用湿毛巾擦拭着脸庞,将那些嵌入肌肤的灰尘一一抹去,然后又连吐了好几口,仿佛要将那些随着呼吸进入口中的沙石尘土彻底排出体外。
眉头紧锁的副参谋长沉声道:“杨树湾的总部已经被炸毁了,这里已经不再安全,我们必须立即转移。”
“你说得对。”刘师长附和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
“敌人在这场战役中损失了二十架飞机,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有飞机前来猖狂追踪了。但我们仍需警惕,敌人可能会派出地面部队直击我们的新总部。现在,我们手上只有特务团的两个营,实力悬殊,必须避其锋芒。”刘师长的分析如同预言家的预言一般,在总部刚刚转移后不久,便得到了应验。
老总点了点头,对刘师长的判断表示了赞同。而这场战争的残酷与无情,也在这一刻再次深刻地烙印在了每一个人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