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参谋长紧锁的眉头下,是一双充满忧虑的眼睛,他沉声道:“若不能将这股敌人驱逐出境,我们恐将陷入无尽的逃亡之中,被敌人如影随形地追赶。”这句话,像是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了每个人的心头。
特务团,这支以智勇双全着称的队伍,其战斗力毋庸置疑,但兵力上的捉襟见肘却是无法回避的现实。一千余人的队伍,分为三个步兵营,每个营都像是精密机械中的一个小齿轮,缺一不可。而此刻,原本应驻守兵工厂的一营,却如同迷失在迷雾中的航船,迟迟未归。三营深陷敌阵,唯一能动用的预备队,只剩下二营,以及那支守护着总部安全的警卫连——那是最后的防线,是不到绝境绝不动用的力量,因为一旦他们踏上战场,总部便如同暴露在狂风中的烛火,任何一阵风都能将其吹灭。
首长的目光深邃,仿佛能穿透迷雾,直视到战场的每一个角落。面对副参谋长的忧虑,他并未直接回答,而是抛出了一个更加令人费解的问题:“这股敌人,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们是如何穿越重重封锁,如同幽灵般出现在我们的身后?”
“飞机,他们是空降而来的。”刘师长适时地插入了话语,他手中紧握着七七二团发来的电报,那份电报,如同一把钥匙,解开了之前的所有谜团。原来,那些看似平静的天空中,隐藏着敌人最致命的武器——飞机,它们不仅携带炸弹,更能在不经意间,将一支精锐之师空降到敌人的心脏地带。
副参谋长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恍然大悟的神色,就像是解开了一道复杂的谜题:“原来如此,那些飞机,它们携带的不是毁灭,而是突如其来的恐惧与挑战。”这一刻,每个人的心中都燃起了一团火,那是面对未知挑战时,不屈不挠的勇气与决心。 在那片被历史风霜雕琢的天空下,一声惊呼如同破晓的曙光,穿透了紧张凝重的氛围——“瞧,那是活生生的战士,而非幻影!”。。。
侦察兵的情报如同惊雷,炸裂在每个人的心头:日军竟倾巢而出,七八十架铁鸟遮天蔽日,唯有二十架如饿狼般直扑总部而来,其余的,则如同夜色中的幽灵,踪迹难觅,留下一串串令人心悸的谜团。
起初,众人还沉浸在一种自我安慰的幻想中,以为那些敌机是被我军的英勇所震慑,落荒而逃。然而,现实总是比幻想更加骨感,也更加残酷。
首长的眼神锐利如鹰,扫视一圈后,抛出了一个看似简单却暗藏玄机的问题:“谁能告诉我,一架飞机,能吞吐多少勇士的灵魂?”
陈浩,那个总是带着几分不羁的青年,倚在门框上,哈欠未消,却已迅速进入状态,他的脑海中仿佛有一幅幅精密的图纸在翻动:“日军的飞机,空间局促,若说满载,二十人已是极限,但若挤一挤,硬塞个三十人,也并非不可能,那便是极限中的极限了。”
众人心中默默盘算,五十架飞机,即便是以最保守的估算,那也是一支上千人的队伍,多则可达一千五百之众,足以组建一两个大队的兵力。而三营那边传来的消息,敌人数量仅三百至四百,不过是两个中队的规模,这其中的差距,足以让人心生寒意。
“难道,其余的敌人,已绕至我们身后,准备来个前后夹击?”刘师长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如同一枚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此言一出,屋内气氛顿时凝固,众人心中皆是一沉。总部,这个智慧的灯塔,此刻却显得格外脆弱,因为这里汇聚的,大多是舞文弄墨的文职干部,面对刀光剑影,他们手中的笔,显然无法化作锋利的剑。
一旦再有数百名敌人神不知鬼不觉地现身,对总部发起突袭,仅凭一个特务营的兵力,无异于以卵击石,后果不堪设想。
“难道,真是天要亡我?”一种难以言喻的绝望,开始在空气中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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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陈浩,这个总能在关键时刻带来希望的青年,此刻却悠然自得地踱步至八仙桌旁,一屁股坐下,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小鬼子哪里来的诸葛孔明之才,能算出我们总部的迁徙轨迹?咱们这可是在迷雾中,跳舞他们连咱们的影子都摸不着!”
他的这番话,如同一缕春风,吹散了屋内的阴霾,副参谋长的眉头渐渐舒展,刘师长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看来,是我多虑了。”
这一刻,信心与希望再次在每个人心中生根发芽,他们知道,无论前路多么艰难,只要心怀信念,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们前进的脚步。
嘭嘭嘭,如同急促的鼓点,电讯科的勇士们在房门上敲响了神秘的节奏,携带着两份电报,如同携带着未知的命运。副参谋长轻巧地接过,一目十行后,仿佛传递烫手山芋般迅速转手,电报在众人手中接力,每张脸庞都逐渐凝聚起了深沉的乌云。
“嘿,诸位,这次又是什么风云突变的消息?”陈浩瞅着众人凝重的神色,心中的好奇如野草般疯长。
“你自己瞧瞧吧!”刘师长慷慨地将两份电报全盘托出,仿佛交付的是千斤重担。
电报里藏着相同的秘密——那些勇敢前往炸桥布雷的县大队区小队,竟遭遇了日军一支身份成谜的精锐之师的突袭。人员伤亡惨重,任务更是付诸东流。而这支神秘部队,极有可能正是七七二团先前歼灭的日军空降奇兵的同伙,且他们的空降并非单点行动,其他地区部队的消息尚未传来,但完成情况恐怕也不乐观。
陈浩恍然大悟,为何众人脸上的阴云如此厚重。桥梁未断,地雷未埋,日军的铁蹄将畅通无阻,原有的防线瞬间变得岌岌可危。七七二团的肩上,又平添了几分沉甸甸的责任。
副参谋长,这位天生的乐天派,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像是黑暗中的一点微光:“好消息嘛,就是那些空降恶魔并未从我们的背后偷袭,总部的危机暂时缓解。”
这一点,倒是与陈浩的预感不谋而合。但一想到七七二团正身处水深火热之中,首长的脸色比锅底还黑,哪里还有半点笑意。
“七七二团,能挺住吗?”首长的问题,沉重得如同千斤巨石。
刘师长闻言,瞬间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目光如炬,深思熟虑后才缓缓开口:“若是甲种师团的常规部队,我对七七二团有信心,毕竟他们半数已换装新装备,战斗力不可同日而语。但前提是,敌人仅限于情报中提及,被卡车运送的单一步兵联队。”
若是往常,刘师长的回答定会更加坚定无疑。但今时不同往日,日军的变化多端,令人措手不及。二十架轰炸机如同死神的镰刀,差点将总部夷为平地;五六十架运输机更是抛下了数以千计的空降兵,至少一个步兵大队的兵力,让整个战局更加扑朔迷离。 突袭大本营,沿途障碍皆成灰烬,不再是徒步征战的旧模样,而是上百钢铁巨兽——卡车轰鸣,组成的移动长城。
战术的棋盘上,每一步都跳跃着创新的火花,陈规旧习在此刻毫无意义,胆敢墨守成规者,必将陷入困境的漩涡。
指挥官的心中布满了多维的棋局,他沉吟:“我们不可孤注一掷,在七七二团的英勇阻击中,还需有后手布局。”于是,独立团的铁甲洪流中,一个坦克连被赋予了新的使命,疾驰增援七七二团。而他的话语未尽,又接连三道密令,如同三张坚固的盾牌,为万一的失败筑起最后的防线。
然而,最美好的愿景,莫过于这些保险措施永远沉睡在计划之中。
副参谋长眉头微蹙:“那特务团三营的情况,又该如何是好?”
指挥官笑声爽朗,仿佛已预见胜利的曙光:“让一门双炮的火箭队启程吧,让那些小鬼子尝尝现代火力的滋味。一旦炮火洗礼,看他们是否还敢如影随形,穷追不舍。”
陈浩一听战斗的号角即将吹响,困意瞬间烟消云散,他挺身而出,渴望加入这场战斗盛宴。
刘师长连忙按住他的肩膀:“你的智慧是我们的灯塔,前线虽英勇,却不及你在此处的价值。上阵杀敌,岂不是埋没了你这栋梁之才?”
“留在这里,帮我们把好舵!”首长也加入劝说行列。
陈浩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被重视的感觉让他倍感振奋。他欣然点头,继续在幕后编织着胜利的经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