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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镇,小芳家。
“张嬴痛恨矫揉造作”,潘婷在检查浴室,“他认为人生苦短,所以他总是有话直说。”
“垃圾没什么特别的”,朱勇在检查厨房,“有话直说,换句话来说,他就是混蛋。”
“如果要证明你的医术高明,那我们就不用擅闯民宅了。”
“当时我才十六岁。”
“不知道有没有寄生虫,但她家狗肯定有跳蚤。”
“我十七岁私拆民宅”,潘婷打开阁楼,“但没留下案底。”
“是吗?”朱勇打开冰箱,顺走三明治和黄油,“那你肯定不是在我那区长大的。”
“那是,你偷面包是给你家里吃的,对吗?”潘婷走过来调侃道。
“你总是偷吃人家东西的吗?”
“还要我像对待她家DVD机那样小心地对待食物吗?”
“你要吃点吗?”
“不用了。”
“你要等她死后才吃东西吗?”
“才不是。”
“你知道吗?黑人在地球时期,曾经受几个世纪奴隶制折磨,还有几十年的民权斗争。而我仍然过着修道士的生活。各科成绩都没低过90分。却靠擅闯民宅,得到一份好工作。”
“换做是你,不会觉得恶心吗?”
潘婷,“……”。
“等我吃完了,再看看地毯下面有什么。”
潘婷在沙发上坐下,“你是哈佛大学毕业的吗?”
“不是,霍普金斯。”
“那么,你的学校比我的好,成绩也比我的好。”
朱勇哈哈一笑,“那你是怎么被录用的?”
“难道你在酒吧捅过什么人?”
诊断科大会议室。
朱勇,“什么都找不到。”
张嬴,“不是肿瘤,病情恶化速度太快。她都站不起来了。”
李森,“没有毒品或药物吗?”
朱勇,“找不到能解释她病症的东西。”
李森,“有家族性的神经疾病吗?”
朱勇,“光从她家内衣抽屉,我看不出家族病史。”
“你说找不到能解释她病症的东西。那你找到的,都是些什么?”
“李森医生是骗你的,小芳不是他堂妹。”
“真是荒唐,你可以去问她啊!”
“她根本就不是犹太人。”
“徐芳不是犹太人?”
“我在她公寓找到了火腿。”
“就这?”李森哈哈大笑,“朱勇医生,有很多犹太人,都有非犹太的亲戚。很多犹太人,也不吃犹太洁食。”
“高中生不懂犹太习俗还能原谅,可你是堂堂医学硕士啊。”
“好吧,即便她是犹太人,她也绝不会是你堂妹。”
“是吗?”李森吞吞吐吐,“你这是……”
“你甚至不知道她叫什么?”
“她姓王不姓徐。”
“没错,她是叫王芳”,李森强辩道,“她跟妈姓,她妈姓徐。”
支奇在一旁偷笑。
张嬴,“你个白痴。”
李森,“听我说,她……”
“没说你,我说他。”
朱勇一脸懵逼。
“你刚说你什么也没有找到。”
“我找的东西都……”
“你找到火腿了。”
“那又怎样?”
“找到火腿,就是说有猪肉。”
“有猪肉,就说明可能是脑囊尾蚴病。”
“绦虫”,支奇接过话来,“你是说她大脑里有猪肉绦虫?”
“完全吻合,可以在大脑里寄生好几年。”
“每天有数百万人都在食用火腿”,潘婷反驳,“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
“神经专家”,张嬴向朱勇发难,“脑囊尾蚴病患者在用类固醇后,会出现什么反应?”
“病情稍作好转后,会急转直下。”
李森,“跟小芳一样。”
诊断专家私人办公室。
张嬴放下手中的医学文献。
“典型病例,如果烹调猪狗时间不够,绦虫幼体会进入消化系统。”
“它们身体长有小钩”,张嬴来回顺拐,“能吸附在肠壁上,寄生、生长、繁殖。”
“怎么会繁殖”,支奇反驳,“病灶只有一个,并且绝不在肠内。”
“因为这并非典型病例。”
“绦虫一天内,能产下两万到三万只卵。”
“知道卵都去哪了吗?”
朱勇,“排出体外。”
“总有漏网之鱼。”
“与幼虫不同,虫卵能穿过肠壁到血液。”
“血液通向哪里呢?”
潘婷,“全身各处。”
“只要虫卵健康,免疫系统就不会产生排斥。”
“寄生虫通过分泌特殊物质,逃过免疫检测,并控制体液流动。”
“整个过程配合得天衣无缝。”
“只要绦虫健康她就安全,怎么办?”
“叫兽医将寄生虫治好吗?”
“太迟了,它已经快死了。”
“如果它死掉,寄生虫就不能抵御宿主的免疫系统监测。”
“这时,免疫系统重新恢复免疫,吞噬蠕虫。”
“一切都开始沸腾。”
“对大脑是严重伤害。”
此时,李森开门进来,“但也不能排除其他可能性。”
“嗜伊红血球数量正常。”
支奇,“数量不正常的病例,只占30%。”
“这说明不了什么。”
“到现在你还不懂吗?”,张嬴急得跳脚,“这与病情相符,解释了一切。”
“依旧证明不了什么”,李森固执己见。
“我能通过治疗来证明。”
“你不行。”
“我刚才和她谈过了,她不愿再接受任何治疗。”
“也不愿再去做任何检验,她只想回家等死。”
这一下子,彻底打乱了张嬴的节奏。
3楼天字号病房,晚上8点。
小芳坐在病床上发呆,护士正在清理物品。
张嬴踩着顺拐的步伐走进来。
“请你出去一下好吗?”护士一言不发地走了。
“我是张嬴医生。”
“很高兴见到你。”小芳一脸生无可恋。
“你这个白痴”,病房窗外下着倾盆大雨,“你的大脑里有绦虫,情况非常不妙。”
“如果你不做治疗,你活不过这周末。”
“你看到虫子了吗?”
“等你康复了,就拿我的文凭给你看。”
“你之前还认为我得的是血管炎呢?”
“现在,我无法走路,还穿上尿布。这个治疗又能让我怎样?”
“现在说的不仅是治疗,而是治愈。”
“可能我错了,你宁可去死。”
小芳顿了顿,“你是怎么瘸的?”
张嬴思考片刻,“我得了血管梗塞。”
“是心脏病吗?”
“是由于血流受阻而引起的疾病。”
“梗塞在心脏,就是心脏病。”
“在肺部,就是肺动脉栓塞。”
“在脑部是中风,我的血栓在大腿肌肉。”
“他们都无计可施了吗?”
“如果他们诊断正确,方法还有很多。”
“但疼痛是唯一症状。”
“极少数人出现肌坏死。”
“你想过死吗?”
“本想一死了之。”
“所以,你就躲在办公室里不见病人?”
“因为你讨厌人类看你的眼光,感觉被命运玩弄。所以,你要报复这个世界,对吗?”
“但你却让我与病魔抗争。为什么?”
“凭什么你觉得我比你好?”
“怎么了?你害怕会变成我吗?”
“我只想死得有尊严。”
“根本就没这回事。”
“我们的身体都会崩溃,”张嬴小步上前,“有的人在九十岁,有的人在出生以前。生命就是这样,毫无尊严可言。”
“我不管你能不能走路、看东西、擦屁股”,小芳眼角含泪,“生命永远都是丑陋的,永远都是。”
“只能带着尊严活着,不能带着尊严去死。”
3楼公共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