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见到那老头,看来有必要旁敲侧击一番了。
“那冷岐大人有没有查过,那害人的血灵之术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苏子清将茶水饮尽,明亮的眸子仿佛皎月当空,他看向冷岐,也有些好奇了,毕竟那时候的事没有比冷岐大人更清楚的,有这个询问机会就应该牢牢抓住。
“无从查起,那东西就像是突然而来突然离去,没有留下丝毫痕迹,那些修炼血灵之术死去的人,在我们彻底消除血灵之术的前夕,全部变成了干尸!”窗外疏影横斜,明明暗暗间,衬得冷岐一张俊逸如玉的容颜冷峻万分,随着这话出口,那双淡漠如冰的眸子中,眸色如暗夜一般又冷又沉。
“嘶!”
苏子清不自觉吸了口凉气,“干尸?!”
当时受害者有成千上万人,一夜之间尽成干尸……那是怎样一场让人脊骨泛凉的地狱场景?
得亏当时年幼的他被老头子强行拦在府里,否则怕是要成为他一辈子挥之不去的阴影了。
对于这种情况,风流昔也是疑惑的很,总觉得这几大陆上的很多事情都是疑窦重重,潜伏着令人心悸的危险。
几人尽情聊了一段时间后,风流昔回到自己屋里时,已经是黄昏接近时间了,天边的光暗沉下来,周围卷曲的乌云一步步蚕食了那抹惨淡的红色,夜幕即将挂起,只不过今日天气很冷,气温下降了好几个度,不出所料的话再过一会儿就要落雪了。
屋里点着的八角琉璃灯极亮,照的房间亮如白昼,坐在书案前的男人穿着随意的紫色直襟袍子,紫发随意用丝绦勾着,发尾披肩而下,修长如玉的手正执着一本书不急不缓的看着,整个人少了妖邪与桀骜,多了几分沉稳与儒雅。
真好看。
风流昔嘴角翘了起来,如盛放的娇花。
听到她进来,他抬了眼,那双紫眸准确无比的捕捉到了她,眼底瞬间泛起了星星点点的光泽,仿佛银河倒挂,他放下手里的书,语气轻缓,略带危险,“还知道回来,嗯?”
风流昔:“……”
她可不懂这男人的小心思,不敢随意应承,反正不管怎样哄着都对了。
她几步走过去,将自己略冷的手指塞进了帝云殇修长宽大的掌心中,一下子便暖和了不少,她舒服地喟叹一声,笑眯眯的眯起了眼睛。
她打发了苏子清,又自己办了些事情,慢吞吞走着回来的,也没有专门用灵气护体,所以手就有些冰了。
帝云殇无奈的轻叹一声,用空着的一只手勾了勾她的鼻尖,将他家小姑娘拉进了怀里,将她两只手都团了起来,风流昔一下子暖了,只听他问,“小昔儿怎么了?”
世界上没有人比帝云殇更了解风流昔的,因为在乎,所以她的情绪他能一下子感觉得到。
风流昔一双黑亮的眸子笑眯眯的,弯弯如月牙,整个人彻底放松的靠在帝云殇怀里,慵懒的像个猫儿,“能有什么事,只是脑子抽了,伤春悲秋呢。”
“说来听听。”帝云殇淡淡的垂眸看她,显然不吃她那一套。
风流昔只好一五一十的说了,“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在天浊之森空间乱流那东西的事情么,那东西怕生命之力,恨涅槃宝物,还说禁锢他族的力量已松动,我在猜测这是不是与我在天宫仙墓动了万灵之种有关,而且十年前席卷星曜大陆那场血灵之术,总让我有种……这两者有什么关系的错觉……”
说到这里,风流昔又舒服地靠了靠,眸子灼亮如阳光,“所以就想得远了些,慢悠悠回来啦,不过你放心,我可没有别的什么想法。”
她不惧不怯,只是在慢慢的整理思路,凡事也不能尽信奉走一步看一步的原则,要想打蛇之七寸,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
帝云殇眸中的暗厉之色尽数敛去,唇边噙起温柔的笑意,风流昔能在他眼中看见一个小小的自己,“万灵之树需要重建,否则即使不动它,那群东西也迟早肆掠而起,小昔儿做的是对了,不必迟疑。”
“等过去之后,就带你去一个地方,你肯定会有收获,这些事情是远古时代留下来的烂摊子,急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