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震动,都在无言诉说着对顾爻经年沉淀的爱意。
热烈而沉重。
男人也没有多说什么,只笑了笑,袭越让侍从把人送回去,还给添了些银钱。
顾爻的手上拿着柿子,额头微微有些虚汗。
阳光虽好,日头却有些毒。
袭越心疼地给人拿袖子遮住阳光,侍从赶紧回马车上给人拿帷帽。
看着袭越一脸心疼地给自己戴上帷帽,拿着锦帕轻擦着自己额角的薄汗,顾爻笑笑,任由他动作,没有再多说什么。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他们原该是这般亲昵一般。
“陛下,我们回去吧,臣有些累了。”
顾爻的声音有些无力,袭越看着他有些恹恹的神色,有些心疼,转身在顾爻面前蹲下,拍了拍自己的肩,示意顾爻上来。
“今日乐安是寿星,可以可以不用那般拘着自己,何况,乐安也背过朕的。”
顾爻一愣,他自然知道袭越说的是什么。
释然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他爬上袭越宽厚的背。
就让他任性一回吧。
顾爻的手环着袭越的脖子,将帷帽摘下挂在脖子上,将脑袋窝进袭越的颈窝,动作亲昵而自然。
两人紧紧贴在一起,一青一白,看起来格外般配。
袭越被顾爻的呼吸弄得有些痒,脸上却不自觉扬起微笑,起身朝马车走去,步伐缓慢而稳健,像是背着这世间最珍贵易碎的宝物。
微风带起帷帽的白纱,在二人身后飘扬。
两人在风中交缠的乌发,又被风一吹,散开了。
二人就像是一对普通的有情人,在阳光下,在麦香中,依偎着离去。
小心翼翼地将顾爻放下,袭越心中有些怅然若失。
马车上还摆着顾爻早起做的白玉枣糕和杏仁酥,这是他年少时未完的承诺。
回去的路上,二人相顾无言。
顾爻掀开车帘,转头望向车外,心中平静而淡然,唇角挂着淡淡的微笑。
三年为期,盛世太平。
父亲母亲,你们看到了吗?
到了皇宫门口,顾爻让停了车,拉着袭越上了午门的城楼。
袭越看着顾爻的眼神,认真而执着,眼里像是只容得下眼前一人。
他由着顾爻狐假虎威,将所有人赶走,他知道顾爻的目的应该就在这城楼上了。
就算顾爻如今要他的命,他眉头也不会皱下半分。
顾爻像是没有察觉到袭越粘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指着底下来来往往的百姓。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生活。
“陛下,如今天下安定,四海升平,臣,未负陛下所托。”
说及此,顾爻原本苍白的面色变得红润,泛着激动的潮红。
像是回光返照般,那清俊的面容,在阳光下褪去了病色,熠熠生辉。
那眼底深处,是跳动的火光。
明亮而炽热。
灼烧着,献祭着自己的灵魂。
也确实是这般。
顾家顾爻,将全部心力都献给了大宣。
余下的真心,也尽数给了眼前的人。
他磋磨了,就变成灰,风一吹,就散了。
袭越撞进顾爻眼底的火光,只觉得心脏疼得厉害,喉头梗塞,说不出半句话。
“乐安……”
我知道的,你从未负过我半分。
一直都是我欠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