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一米八多的男人,趴在女孩瘦弱的肩膀上,泣不成声。
那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为了顾爻的离去而感到一种从心底升起的无力与难过。
他做了那么多的努力,还是没有救下顾爻。
也是从那天开始,他才彻彻底底意识到一个事实。
顾爻已经走了。
郁泊宁看着墓碑上笑得灿烂的人,伸手拂去墓碑上的落叶。
指尖却没有沾上什么灰尘。
他微微一笑,将怀中的白色百合花放到墓碑前。
百合百合,百病愈合。
希望顾爻下一辈子,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
转身的时候,郁泊宁刚好对上齐暄的视线。
他的怀里抱着一束向日葵。
温暖又热烈。
向日葵追求光明,就像是顾爻的目光永远落在齐暄身上一样。
也是在顾爻离开之后,他才知道,原来他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就是齐暄。
从前的顾曦。
齐暄看到郁泊宁也像是有些意外,朝他点了点头,快步走到顾爻的墓前,将向日葵放到碑前,
然后拿出手帕,耐心又细致地擦拭着墓碑上的每一处污渍。
即使这墓碑上连灰尘都极少。
郁泊宁看着齐暄,突然福至心灵。
他看着停下手的齐暄,笑了笑,“学长,顾爻还欠我一顿饭呢,你这个做家属的,要不要替他还我。”
齐暄抬头,对上郁泊宁沉沉的目光,他伸手轻抚了一下少年的笑颜,然后笑了笑,“好啊。”
当严静影接到郁泊宁的时候,郁泊宁已经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严静影看着往她身上黏的郁泊宁,将那颗狗头往旁边推了推,看着意识尚且还算清醒的齐暄,带着歉意笑了笑。
“齐总,实在是不好意思,郁泊宁我就先带回去了。”
严静影是真的不知道这傻狗哪里来的胆子,齐暄这些年在商场上的手段,她是见识过的。
杀伐果断,毫不留情。
对待敌人都是一击毙命。
这些年让人越发看不透。
也就郁泊宁这傻傻的,还上赶着给人抓把柄。
齐暄看着面前带着些拘谨戒备的女孩,笑了笑,“随意。”
严静影赶紧把人带走。
郁泊宁一边搂着自家老婆的脖子,一边大喊着,“老婆,我算是知道顾爻为什么会喜欢齐暄了,他确实是值得顾爻喜欢的。”
“我作为顾爻最好的朋友,今天,心服口服。”
听到郁泊宁这震天的嗓门,严静影想死的心都有了。
毁灭吧。
光明正大地议论大魔王。
还在包厢里的齐暄听着这略显幼稚的话,看着面前澄澈的酒液,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阿爻,我们是很般配的,是吗?
那下辈子,你可就被我预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