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逃不过,那就……打破它!
顾爻从来就不信命。
若是信命,早在昏暗的阁楼上,就已经死去。
他上辈子能一步步把仇人弄死,这辈子他想和谢规在一起,那谁也别想挡他!
而且今天这意外一出,顾爻至少可以确定一件事。
那就是,这辈子,癌症确实不会再找上他。
只要不是这种不可抗的疾病,人为因素想要挡住他,做梦去吧。
眼前一片昏暗,顾爻本该烦躁的心却越发冷静。
他思索着接下来的对策。
腕上的绳子已经被他解开。
双手挣脱了束缚,让顾爻松了一口气。
只是他没有轻举妄动。
耳边静悄悄的,听不到一点声响。
抬手解开蒙在眼睛上的黑布,入目依旧是一片昏暗。
只有侧边墙上那扇有透气扇的窗户,扇叶被风吹着,在转动着,投下一片光影。
顾爻迅速看了看周遭的环境,心中思忖着会对自己下手的人。
排除了一切人,最终只剩下他的仇人。
他还是下手轻了啊……
那样的经济犯罪,居然被保释出来了。
远远地,门口传来一阵声响,顾爻眼神一凛,将手上的黑布又系了回去。
手腕的绳子也虚虚地打了个结,藏到身后。
皮鞋硬质的鞋底与地板发出的声响回荡在空荡的封闭环境中。
顾爻感觉那人在自己身前停下。
冰凉的手指像是阴冷的毒蛇,游走在脖颈处缓缓收紧。
顾爻猛地攥紧手掌,却没有动作。
脖颈上的手却越收越紧,顾爻已经感觉到呼吸有些困难。
顾爻还是没动。
放在脖颈上的那只手却缓缓松开了。
面前传来一声轻笑,“顾总,既然醒了,又何必再装?”
熟悉的声音。
是顾言。
他的堂哥。
顾爻眼前一片黑暗,却准确地捕捉到眼前这人的方向。
“顾言。”
“嗯哼,是我。”
那只手绕过顾爻脑后,将束缚着他的绸带解开。
顾爻抬眼看去,青年模样的顾言不似前世那样柔和,一道疤痕斜着贯穿了那整张脸,讲那原本柔和的的脸生生撕扯开一道狰狞的分界线。
顾言白皙的指尖勾着黑色的绸带,不住地轻晃着,唇角带着笑,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模样。
顾爻却笑了。
笑得很开心。
“出来了?恭喜啊。”
“也是,毕竟当初你爸妈可是将主谋的罪责揽到了自己身上。”
一句话,便将顾言尽力伪造的假面撕得粉碎,他狰狞地看向顾爻,忽的,又笑开了,“但你现在还不是落到我的手上了。”
他像是有些愉悦,跟着那黑色的绸带放到鼻尖,轻嗅着,像极了一个痴汉。
顾爻厌恶地撇开眼。
这个动作却像是触及了顾言的逆鳞一般,他一把将顾爻的脸掰过来,语气阴冷,“你很讨厌我吧,从小到大,你都是这样,为什么总是拒绝我的靠近呢?”
让人厌恶的呼吸落到脸上,惊起鸡皮疙瘩,顾爻是真的很想将这个狗头给锤爆。
但是不行。
还没摸清到底有多少人。
若他还是孤身一人,他自然是不惧怕。
大不了就是玩命。
可现在,他得为谢规考虑考虑。
顾言脸上笑意越深,还想说些什么,他的身后却有一人走上前耳语几句。
他蹙了蹙眉,缓缓站起身。
“看好他。”
留下一句话,顾言转身离去,那黑色的绸带勾在他的指尖。
也没有人敢上前去拿。
顾爻的眼睛解放了。
他眉头皱得更深,他是真的搞不懂这人要干什么了。
这一世的顾言,更难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