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疑点（1/1）

“三！二！一！投！”

在索伦的指挥下，蛮族征召兵们将标枪投出。北境之民或许不太擅长使用弩，有些部族甚至认为用弓箭的人是暗中伤人的卑劣之徒。

但没人不会掷矛，就算是女性，幼年时也会把投矛当做玩乐的游戏。

数百柄标枪落下，令腐灵潮也为之一顿。标枪噗噗的刺入腐灵干瘪的身躯，然后在冰面上钉出咄咄声。

第二波标枪也随之投出，因为腐灵的靠近，这次征召兵们并未吊脚抛射，而是卯足了劲儿平掷而出。因此这一波的杀伤要比上一波更多，很多腐灵被穿在一起，斜钉在冰面上。

密集的标枪在冰河上筑起了短短一条林立的防线，被钉住的地方皲裂出蛛网般的冰纹。此时已经是秋日，河流倒不至于整个崩解，但如果冰面能够塌陷一部分，也能够极大程度的减少防守的难度。

几杆投矛自然是不至于让冰面塌陷，索伦挥了挥手，民兵们将石头抬上投石机上，而炼焦但产生的焦油渣来不及提纯焦油，却在这时候派上用场了。

石头上被淋上焦油渣，点燃的瞬间就用扭力投石机投出。石头砸入腐灵堆中，直接砸倒的腐灵自不多说，高粘度高黏度的焦油渣附着在腐灵上，随着四散的残躯再点燃更多干瘪的腐灵。

短时间内，燃油投石将敌人的战线点燃，而高温又导致冰面逐渐变得脆弱。索伦见情况不错，又下令再进行一波投石。

在这一次的石块更多的砸在了冰面上，随着冰面上的裂纹越发的大，随着咔嚓声连绵不绝的响起，冰层再也承受不住腐灵的数量开始崩裂。

大量的腐灵站立不稳，残留理智不多的他们也不知晓躲闪，成片的沉入冰河之中。

剩余的腐灵们被河流拦住，驻步在断层边缘，不断地狂啸嘶吼。

见到腐灵几个来回就被阻隔在河另一边，城墙上的士兵们都发出了欢呼声，只有索伦眉头紧蹙，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

腐灵，会害怕掉进水里吗？

的确，腐灵如果掉入河中，不会游泳的它们会被河水冲积到下游的冰层里，没法再威胁到领地。但是作为腐灵，他们会有权衡利弊的能力吗？

仿佛是为了证实索伦的猜想一般，体型较大腐灵站起来，向河流的裂口迈步而去。随后在河道前整个爬下，用尖锐的手骨楔入冰层，用躯体搭出了桥梁。

后面的腐灵们毫不犹豫的踏过脚底的同伴，发出渗人的嘶吼向城墙奔来。

“标枪不要停！投石机准备！放！”索伦拔出长剑大吼道。

标枪和燃烧的巨石砸向了连接冰层的大型腐灵，可这些生物即使是被砸的粉碎依旧不会松手，并且身后许多雪民身形的腐灵迅速爬上他们的身躯，像是补丁一样将这道“桥”缝合的更紧。

而且索伦驻守的这边，分配的焦油渣和标枪并不算多。

这时腐灵黑潮已经达到了城墙底部，起初他们还尝试在墙体上攀爬，可发现水泥墙实在坚固后便开始堆叠起来，像是夯土一样向上搭起斜坡。

无数可怖的骸骨如同蚁附般攀来，骸骨的咔哒声密集的让人胆颤。城墙上的士兵们也都面露恐惧，似乎是想起了血色的记忆。

“别愣着，把滚木搬来。”索伦大声喝令。

民兵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他们将滚木和石头从城墙上丢了下去，将攀附的腐灵砸落。可占据好地形的腐灵中也出现了持猎弓的，开始向城头仰射，阻碍防守的士兵。

滚木和石头砸在腐灵累起的斜坡上，可不比丢在普通的夯土上，很多时候它们都直接陷了进去，没有滚动起来造成更大的损伤。

毕竟不是跟人类作战，正常的守城经验有时候并不适用，好在索伦本就没奢望这场战斗能有多轻松。

“征召兵准备接敌，民兵撤到后面去。”

征召兵将盾竖在身前，用长刀和锤子向面前能看见的一切敌人砸去，身后的士兵手持长枪捅刺，把爬上来的腐灵推下城头。

索伦和森西两人领着提武器在城头巡视，一旦有什么地方防守有薄弱点，就亲自补上去。

这场战斗一直持续到日头西落，腐灵的攻势才稍有缓解。索伦敏锐的发觉了这点，在挥剑斩断扑来的双刀腐灵后，他朝着腐灵潮的尽头望去。

森西用大臂挟断了一只腐灵的头颅，同时看到了眺望索伦，向着这边大声吼着：

“怎么了？你看到什么了？”

索伦目不转睛，向后肘飞了一只企图偷袭的腐灵：“什么都没看见，但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森西用斧头勾住了一只腐灵巨魔，用长剑搅断了它的脊梁：“有哪里不对劲，我只知道再没有人支援我们，大家的体力都快要耗尽了。”

“攻势在减缓，坚持会，腐灵潮可能要暂时退了。”索伦向高声向四周通知，同时一个箭步上挑，将一只二米高的的腐灵头颅挑飞。

正如索伦所推测的，腐灵不再继续踊跃的向上攀爬，原本用身躯架起的人梯也开始一截截跌了下去。大概过了十多分钟左右，所有腐灵都不再攻击城墙。

但他们也没有退去，而是在城下漫无目的的游荡起来，只有察觉到了有人在上面时才会徒劳的抓挠着城墙。

“统计人数，整理攻城器械，救治伤员，把腐灵残骸收集起来烧掉。”索伦一边将剑收回剑鞘，一边命令周围的士兵清理战场。

“怎么回事？腐灵也会累吗？”森西抖落挂在斧刃上的烂肉，用索伦给的长剑将一个不断抽动的腐灵头颅斩下。

“腐灵的确不会，只有生灵才会。”索伦说完立刻闭上了嘴，眉头皱成一团。

森西没有听出索伦的言外之意，找到一个空旷点的地方一屁股坐了下去：“不懂，但至少我们能暂时休息一会儿了，再这样战斗下去铁人都扛不住了。而且快入夜了，要提防这群怪物偷袭。”

索伦点了点头，这一切都指向了那个某个事实，如果今夜的情况如他所料的话，那倒是有办法化解这场危机。

“不管怎么说，先煮饭吧，让士兵们吃喝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