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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嫣放慢了速度，可还是被姬钰说，直到她将马车的速度放慢到了一般速度甚至更慢，姬钰才满意。
马车慢悠悠地走着，馍馍大抵是觉得这速度太慢了，它连续打了好几个哈欠，有点犯困。
姬钰坐在齐嫣身后，他伸长腿，鞋靴碰到了齐嫣。
齐嫣转头，看到姬钰的大长腿，没有说什么。
倒是姬钰看到了她的脸，白皙无痕的肌肤让他想起了之前见到的那个黑漆漆的斑，他拖着下巴。
“脸上好了？”
“回魔君，并没有，怕扰了魔君的兴致，贴了皮。”
魔界有一种颗粒特别小的丝织，制造出来的人造皮可以黏在受伤的肌肤，加了药的人造皮黏在肌肤上，不单单可以遮住伤口，还有一定的治疗功效。
姬钰没有说话，他慵懒地靠在马车上，鼻翼间传来女人身上的花露味，他想起了昨天晚上女人给他搓背时，他闻到的她身上的淡香。
那味道，可比这花露味好闻多了。
姬钰往前跨一步，坐到马背上，身后贴来了一个温热的身躯，齐嫣僵住了身子。
她还未有动作，姬钰将手抬起来，坚硬的手臂搭在齐嫣的肩上，他垂下头，脸颊凑近女子的颈间，嗅了嗅。
“魔、魔君？”
姬钰嗅了嗅，抬头顺势将下巴靠在齐嫣的肩膀上，他声音清冷似乎带着些不爽：“这花露的味道不好闻。”
“回魔君，我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意思是不好闻，你倒是赶紧走开啊！
姬钰偏过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齐嫣脸上，“我不喜欢，以后别用。”
齐嫣的唇瓣动了动，半响，她嗯了一声。
她觉得这味道可好闻了，又香又不刺鼻，还有，她用不用花露，和姬钰有什么关系？
得到了齐嫣的回应，姬钰将手放下，坐回原处，拿了一块糕点，优雅地吃着。
······
回到魔界没有几天，齐嫣就要和另一位魔将出任务，任务是姬钰直接下的。
莫府。
大门紧闭，里面传出来骇人恐惧的尖叫与哭泣声。
两名黑衣人，腰间别着魔界腰牌，一男一女，拿着刀，刀尖溢着血。
魔君下达的任务，是屠杀莫府上下所有人，包括老弱病残，包括所有的丫鬟小侍。
齐嫣面无表情地举着刀，刀剑下落，血飞出来。
她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是NPC，魔界的魔将，魔君的手下，做的这些事情是理所应当的，不必感到愧疚难受。
但说真的，不带感情，是不可能的。
齐嫣抹了抹剑上的血，目光落在一个布帘身后露出来的影子，那个影子看起来又小又矮。
该死······
她在心里暗骂。
身后传来脚步声，齐嫣转头，不经意间遮住了七夜的视线。
七夜是另一位魔将。
她冷漠的声音响起：“七夜，魔君有说过为什么要莫府灭门吗？”
“也没什么，”七夜拿着手帕，细细地擦拭着刀剑上的血，他声音平淡，“也就莫府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老头去袭击魔君，他们不长眼，注定要承担这代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