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有私怨吗?或者得罪了他?”
文成树挠挠头,“没有吧?我们打小就认识,关系挺好的,为了让他把活做好,都好吃好喝供着他呢,也没发生冲突呀!”
文成树的媳妇双手在围裙上搓来搓去,李雨微瞥见了,问:“文婶子,你有话想说是吗?”
文婶子欲言又止,想来想去,既然是请大师解决问题的,此事就不必再隐瞒了。
她搓了搓围裙,尴尬地说:“确实有些许不愉快,宅子做好后,还留着木工在家里打柜子、打家具。我们就这么一处宅子,也没别的办法。一日闺女洗澡时,我发现他在偷看。我呵斥他,他说在做工呢,哪里有看什么,死不承认。”
文婶子看了看门外,闺女在厨房忙碌,估计应该听不到,便接着说。
“从那之后,我就总是放着他,但是狗改不了吃屎,他喊我闺女给他递工具,趁机在她手上摸来摸去,我当时就怒了,指责了他一番,骂他这么下流会断子绝孙!”
“呃,娘子,你当时怎么不跟我说?”文成树错愕不已。
“你跟他关系好,说了你也不会信。”
文婶子气呼呼的,她丈夫是个‘体面人’,从不会与外面的人撕破脸,她都懒得跟他提,只能自己保护好女儿。
文成树尴尬笑笑,转而问李雨微:“李大师,现在问题找出来了,需要如何处置呢?”
李雨微接过符纸,感受到淡淡的虎啸,“这要看你的意思,你若想以牙还牙,我就让它回去找它主人,害你家的人会遭受反噬。若你想息事宁人,只须烧了它即可。”
文成树一时不知道如何接话,他懂反噬的意思,若让这纸老虎去反噬主人,成伯的下场一定会比他这两年经历的还惨。
但是转眼看看自己家里,老的少的都病怏怏的,自己这两年过得有多艰辛,自己才懂。他看了一眼媳妇,见她满目期待,于是坚定地点头。
“大师,有仇不报非君子,让它回去寻主吧,放生它的罪过让我来承受。”
李雨微点头,口中念诀,手指舞动,很快纸片便随风飞去了。
随着纸老虎离开,文家人都觉得心头的郁闷之气消散了几分。
文婶子眼眶泛红,相公终于站起来了,知道护着家里人了。幸好遇到李大师,不然这种日子还不知道要熬多久呢。
她连忙去抓了只鸡宰杀,留李雨微吃饭。
李雨微见天色尚早,便答应了,顺便给文家的两位老人诊脉,开了药方,让文成树得空了去医仙馆抓药。
刚吃完饭,屋外传来一声尖叫,接着是马车急刹车的声音,再接着似乎是车夫骂人走路不长眼,有人怯懦的道歉。
文成树听到熟悉的声音,快步开门出去了。
李雨微看过去,只见一年半大少年背着书袋跌坐在路上,车夫气势汹汹地骂着,骂少年找死也别撞他车上。
文成树把少年扶起来,少年说:“大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没啥事,你走吧!”
车夫其实也是差点撞死人而心急,见他文质彬彬,礼貌道歉,心里的怒气也消了下去。“以后走路当心点!”
“是,我知道了,多谢大哥,慢走!”
马车远去,文成树已经把少年检查了一遍,确认他没有受伤才松了一口气。
“文远,你怎么又这么不小心呀?你最近可没少犯这样的毛病,走路不是差点被车撞就是掉河里、做饭能把屋子点着.......我都数不清了,你咋整天魂不守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