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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銮殿上，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龙椅上的皇帝面色阴沉，下方官员噤若寒蝉，连大气也不敢出。萧瑾一身青衫，手捧木匣，在御史张翔的陪同下，一步步踏上丹墀。他感觉无数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或探究，或怀疑，或敌视，但他步伐坚定，目光清澈，没有丝毫畏惧。
“臣萧瑾，参见皇上。”萧瑾行礼，声音清朗，在寂静的大殿中回荡。
“平身。”皇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萧瑾起身，将木匣打开，取出账册和一叠叠文书，呈递上去。“臣奉命调查科举舞弊案，已查明真相，特来禀报皇上。”
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一片哗然。科举舞弊案牵扯甚广，许多官员都暗中关注着此案的进展，如今萧瑾竟说已经查明真相，怎能不让他们震惊？
李学政脸色铁青，他没想到萧瑾竟然真的敢把事情闹到朝堂之上。他站出来，拱手道：“皇上，臣以为此事还需进一步调查，萧瑾不过一介小吏，如何能断定科举舞弊？”
萧瑾毫不畏惧地直视李学政，朗声道：“李大人此言差矣，臣所言句句属实，皆有证据。”他拿起账册，“此乃王子良亲笔所记的账册，上面清楚地记录了与考生之间的交易细节。”
他翻开账册，指着其中一页，“例如这一笔，记录的是张举人以白银三百两换取考题。”
张举人闻言，脸色煞白，浑身颤抖。他没想到自己与王子良的交易竟然会被记录在案，更没想到萧瑾会当着皇上的面揭露出来。
“污蔑！纯属污蔑！”王子良大声喊冤，“这账册是伪造的！是萧瑾为了陷害我而伪造的！”
萧瑾冷笑一声，“王大人，账册上的字迹可是你的亲笔，你敢当着皇上的面否认吗？”
王子良语塞，他当然不敢否认，这账册确实是他的亲笔所记。
萧瑾又拿出其他证据，一一呈上，“除了账册之外，臣还有证人证言，以及物证，皆可证明王子良与考生之间的交易。”
他将证人证言念了出来，其中包括孙书童的证词，虽然孙书童在威胁下不敢说出全部真相，但他的证词也足以证明王子良参与了科举舞弊。
“皇上，”萧瑾将所有证据呈上，“事实俱在，不容抵赖。王子良伙同他人，操纵科举，收受贿赂，败坏科举风气，罪不容恕！”
朝堂之上，气氛更加凝重。皇帝看着手中的证据，脸色阴沉得可怕。李学政额头渗出冷汗，他知道，如果这些证据被证实，他恐怕也难逃干系。
他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说话，却被萧瑾打断，“李大人，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萧瑾的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李学政，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李学政脸色煞白，额头的汗珠涔涔而下。他强作镇定，高声道：“皇上明鉴，这萧瑾不过一介小吏，心怀叵测，这些证据定是他伪造的，意图诬陷忠良！”
萧瑾冷笑一声，不慌不忙地拿起账册，指着其中一页说道：“李大人说臣伪造证据，那请问这账册上的印章可是伪造的？这纸张的纹理、墨迹的深浅，又岂是短时间内能伪造出来的？这上面记载的每一笔交易的时间、地点、人物、数额，都与其他证人的证词相互印证，请问臣是如何做到如此天衣无缝的伪造？”
他顿了顿，又拿起另一份文书，说道：“这是王子良与几位考生的书信往来，信中隐晦地提到了考题的内容，与实际考题几乎完全一致。这些书信的笔迹，经多位书法大家鉴定，确为王子良亲笔所写。请问李大人，这些也是臣伪造的吗？”
萧瑾每说一句，李学政的脸色就难看一分。他张口结舌，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朝堂上的其他官员也开始窃窃私语，原本怀疑萧瑾的目光逐渐变成了对李学政和王子良的质疑。
王子良见势不妙，心中慌乱不已。他偷偷地向后退了几步，想要趁乱溜走。然而，他刚一动，就被守在两旁的侍卫拦住。
“王子良，你要去哪里？”萧瑾的声音如同寒冰一般，让王子良浑身一颤。
“我…我…”王子良结结巴巴地说，“我…我身体不适，想要…想要告退。”
“王大人现在就想走，是不是心虚了？”萧瑾步步紧逼，“你敢不敢当着皇上的面，发誓这账册和书信都是伪造的？”
王子良脸色惨白，嘴唇颤抖着，却怎么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他当然不敢发誓，因为这些证据都是真的。
萧瑾又拿出几份证人证词，说道：“这是几位考生的书童的证词，他们亲眼看到王子良与考生进行交易。虽然他们迫于王子良的权势，不敢说出全部真相，但他们的证词也足以证明王子良参与了科举舞弊。”
他将证词一一念了出来，其中详细地描述了王子良与考生交易的时间、地点、人物、数额，以及交易的方式。这些证词与账册上的记录完全吻合，让王子良再也无法抵赖。
王子良瘫倒在地，他知道自己完了。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身穿儒衫，面容憔悴，正是被污蔑的张举人。他来到朝堂中央，跪倒在地，声泪俱下地哭诉道：“皇上，臣冤枉啊！臣从未与王子良进行任何交易，臣的考卷都是自己写的，臣…臣……”
张举人哽咽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他的哭诉引起了在场许多正直官员的同情，他们纷纷向皇帝求情，希望皇帝能够彻查此案，还张举人一个公道。
御史张翔站出来，拱手说道：“皇上，臣以为此案事关重大，应该……”他还未说完，殿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
殿外的喧哗声越来越大，如同潮水般涌入大殿。一个侍卫匆匆跑进来，跪倒在皇帝面前，高声禀报：“皇上，几位考生联名上书，状告李学政和王子良舞弊，请求朝廷彻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