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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曜看了一眼事不关己的赫连冥炎,心里恨的很,不管自己怎样被人赞誉,在他眼前什么都不是,然后用这样的姿态,让人知道,他虽是权王,此刻却真的仅仅旁听而已。
他十分清楚赫连冥炎所想,他一句话不说,不代表自己的外祖父是干净的,他说了,也说明不了自己的外祖父就是通敌卖国。
更何况孟相爷跟武侯爷都是人精,他们能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索性就当陪衬,而他担心的是武侯爷。
朝堂中总有一些人固执到极端,不懂圆滑,不撞南墙不回头,不,撞了南墙也不回头,就是死忠,以为这就是为了皇家,为了百姓死而后已,其中一人就是这个武侯爷,他的到来真的不知是福是祸。
他一向刚正不阿,算是双刃剑,就是他如果认定了此事,自家外祖父便凶多吉少,若是他认定自家外祖父被人陷害,那么事情就有转机,他是谁的面子也不会给的。
哪怕赫连冥炎压他,他也会为了正义搭上性命也不会妥协,所以说,祸福难测。
还有他父皇到底是什么意思?明明知道沈国公是自己的外祖父,也是自己的后盾,可以说杀了沈国公一家代表着卸了自己的一条胳膊,要了自己母后的命,而他的父皇还要自己来监审到底是什么用意?
自己昨天找曲文,但是曲文称病没能见自己,他知道他的这个老师闹
情绪了,无疑就是为了自己对孟易菡的态度。
在这件事上,两个人分歧很大,最后不欢而散。
没了曲文,他像是丧失了主见,所以他对于今天的审案没有一点的头绪,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毕竟这样的案子可不是一天两天能了结的。
“平王殿下。”陈昱又叫了一声,自己问了他一句,他若有所思半天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赫连曜回神,再次看了一眼赫连冥炎,嘴角扯出冷笑,我不好过,你也不能闲着,然后冲赫连冥炎道,“皇叔,你一向聪慧,这件事还是你拿个主意。
陈昱知道他们俩个有过节,所谓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们的梁子似乎就战王妃。
京城人都知道之前战王妃对太子一往情深,他一向对战王妃弃如敝屣,现在竟然一改以前的态度,似乎又对战王妃情有独钟了,所以说风水流轮转,你做十五,我做初一,这话一点都没有错。
赫连冥炎正在吃着点心,闻言一蹙眉,一点没给他面子,“你也知道皇叔是被皇兄逼的,所以别问本王,陈昱不是大理寺卿吗?主审,这种事情他作主。再说沈国公一向劳苦功高,又是平王的祖父,沈家的两位公子又在本王的麾下,本王避嫌。”
听着像是袒护,不过这话听的怎么就那么别扭呢?赫连曜突然有些烦闷,就不该问他,这小子会有好话吗?
这明白的
人都清楚,他的意思,下首的罪臣是自己的外祖父,他才不会乱说话呢?叫武侯爷怎么看,皇上让他们四个人监审,此刻来讲他们都是监审官,可没有官衔的大小,自己似乎又钻了他的套里,一句你是平王你说的算堵住所有人的嘴,他怎么这么可恶。
“皇叔,你也是父皇封的监审,我们是一样的,都应该为案子出一分力。”赫连曜蹙眉道。
“孟相爷跟侯爷怎么看?”赫连冥炎挑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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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现在这些证据来看,足以证明沈国公的通敌卖国之罪……”
武侯爷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容粗鲁打断,“武成佑,你不就是为了报复当年我抢走清儿之事吗?老夫说过,做就是做了,没做就是没做,老夫的女儿是皇后,女婿是天子,外孙是平王,老夫反的是谁?你少给老夫添上莫需要的罪名。”
他贵为国公爷,那气势的确是不同凡响,赫连冥炎眸子溢出嘲讽的冷笑,没想到还有八卦可以看,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还是情敌,有意思。
武侯爷也不是吓大的,他眸中一冷,“沈国公,我武成佑是什么人?上对的起天地,下对的起父母,你的事情证据确凿,不容你狡辩,如果你是诬陷,本侯爷就是送上这颗人头也要给你讨回公道,相反的,如果您真是卖国求荣的败类,就是皇上网开一面,本侯爷也会让你伏法。”
“哈
哈……”沈容狂笑起来,“武成佑你就说了一句人话,老夫活到七十岁了,早已经看破生死,但是也不会摊上这样的污名而死,平王殿下,外祖父就是被诬陷的。”
最后一句沈容是冲赫连曜所说。
赫连曜点头,他也不相信沈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贪污点银子是真的,现在主要问题在这上面,一个国公爷家的钱财比国库少不了多少,这也可能是他父皇震怒的原因,但是想想也能理解,女儿是皇后,谁不巴结他,但是这钱多了也是个事。
“沈国公,本王问您,这些日子家里可出现什么可疑之人,您说是诬陷?能进的了您书房的人会有谁?”赫连曜和声问道,沈国公既是他的外祖父又是他的人,他倒了自己也失去了最有力的支持者,所以说,他必须尽自己的力量帮他。
因为他不明白他父皇动机,所以心里一直打鼓,他的父皇是知道他跟沈国公的关系的,那么他为何让自己来监审,是让他公事公办还是让他包庇,他真的猜不透。
“平王,一般能进下官书房的也就是家里的几个亲信,老臣感觉贼子是晚上潜入老臣的书房将书信放进老臣书房的暗格里。”沈容开始也怀疑是家里人出了叛徒,想想不可能,他身边的人都是亲信,都是能为他死的人,实在不知道能是谁陷害自己?
他有想过是皇上,最后被他否
决,自己就一项,是皇后的父亲,他不会随便砍的,他实在是想不起会是谁诬陷自己,诬陷的差点连自己都信了自己通敌卖国,可想此人有多么的可怕。
“沈国公,贼子得潜入国公府几次呀!他们会把去年的信件跟今年的信件一股脑的全放到您的书房暗格中,你不觉得你说的话特别的好笑吗?”武侯爷冷笑道。
“老夫怎么知道?”沈容怒斥道。
陈昱这个主审跟赫连冥炎一样看起了热闹,反正在座的人都比他官大,他也乐得清闲一下,这个案子真是不能妄下断语,有道是打断骨头连着筋,他还得保自家老小性命呢!
“从证据看沈国公的通敌卖国似乎是证据确凿,一般这样的情况动刑是可以的,但是沈国公身份特殊,又不能动用私刑,似乎有些难办了,毕竟这些个证据不足以让沈国公认罪,要不今天就到这行吗?”赫连冥炎说完还很适时的打了个哈欠,似乎有些累了。
赫连曜差点用刀子眼瞪了赫连冥炎,没敢,毕竟他是自己的皇叔,不能太过无礼。
他想说,他怎么这么讨厌这个赫连冥炎呢?总是提动刑,那是他外祖父,今年快七十岁了,动刑?他倒要看看谁敢动他外祖父。
陈昱也觉得问不出来什么了?只是觉得战王说的很对,从现在这个证据看,一般的人早已经伏法了,但由于沈国公的身份不能草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