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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乐问：“其他人呢？”
崔君肃回答：“褚兄去谢恩了，圣人说这次出兵高句丽，他有功，加封县侯，食邑至五百户，还给他次子，进县男，食邑百户。”
窦乐坐下：“仗还没打完了，现在加封算什么？”
崔君肃回答：“当今天下，论诗词、书法，有两人。褚与虞。圣人是为祭天的碑文加封的。”
虞世南赶紧说道：“不，不，论诗词，褚兄在我之上，论书法欧阳兄在我之上，在我之上。”
虞世南谦虚。
但这次的碑文，褚亮写的文章、虞世南的字。
崔君肃接着说：“李兄带族人前往战场，没多问，怕是想了结一些当年的事情。”
窦乐也没往下问。
当年，杨广三征高句丽。
征的最多的，就是河北、山东的府兵。
其中，赵郡李氏，也算是付出比较多的大族了，钱、粮都是小事，主要是族人在高句丽的战场上，死伤太多。
崔君肃：“王兄，唉！怕是，怕是……近来身体抱恙。”
崔君肃没说下去。
窦乐这次也同样没多问。
王聃，不止是年事已高，更多的是族中这次要分账，精神上压力也大。
估计是心情差，加上年龄大了。
怕是病了。
依崔君肃的语气，怕是病的不轻。
郑元璹呢，直接奔主题就来了：“乐郎，有何事，明言。”
窦乐也不绕圈子：“隋炀帝，这个谥号怎么说呢，能不能换一个。”
“为什么？总要有一个理由吧，谥号，就是盖棺定论，若此时换了谥号，天下人怎么看？”
郑元璹说的天下人，并不是整个大唐所有人。
准确的说，是当今士族志中，最顶尖的五姓七望，以及一等世家，合计三十六族。
是这些人，会怎么看。
窦乐：“我要修铁路，就要称赞隋末帝大修运河的功绩。我要灭高句丽，就要拿三征高句丽说事。”
郑元璹：“少骗我们，你想开科举，才更要借前隋的文帝、炀帝说事吧。”
窦乐：“始皇，可有尊周礼？”
郑元璹：“继续，接着讲，说服老朽，老朽替你去说服其他人。”
窦乐：“始皇，严格意义上，是不尊周礼的。是他统一天下，建立了超越周王室的礼制与人治。是始皇，让大秦以农户取代奴隶成为天下主体的新兴生产方式，才让世家可以拥有自己的土地。”
“始皇之前，天下归为旧，始皇算得上开天地之先河。划分了古与今。”
“天下要变，变的更好。兼并土地一定是上层贵族所有，天下财富聚集在少数人手中，天下人便没了活路。这次的变化呢，就想达到一个效果。”
“法之必行、言之必效。”
“科举在其次，若真的要排个主次，那个更重要，依当今天下而言，推行科举排不进前十，反倒是，普及识字、推行《切韵》比科举重要十倍。你们也看到了，大工坊想要一流的工匠，识字是基础。”
“教化，让人懂礼，懂伦常，识字是个好办法。”
郑元璹听完，沉默不语。
不是因为窦乐讲的对，而是他看到了窦乐的野心。
崔君肃听完，说的很直白：“周，天下在天子，战国，便是分家了。”
郑元璹也是博学之人：“战国七雄，只有燕、魏、韩，还是姬氏后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