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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雨烟说话的时候，眼泪流个不停。
她本来准备了药水的，但是却没用上。
她紧紧抓着路平南的手时，慢慢察觉到，自己的手在发抖。
路平南的表情略显痛苦，她也没有注意到。
只感觉到，路平南的手。
有些暖。
她舍不得松开。
“柳总裁，柳总裁。”
林医生轻轻地跟感动到自己的柳雨烟低声说。
“您把路先生的手捏疼了，出血了。”
柳雨烟低头看了一下，发现路平南的手软软地任自己拉着，他手上抱着的纱布，隐隐有血色渗出来。
她不由地皱了下眉。
但是柳雨烟却弯下腰，在路平南耳边低声说，
“不要说话，你现在这样很好。”
温柔的声音，独属于柳雨烟的。
路平南有多久没有听到了？
路平南的心里，那种被人撕裂的破碎感，压得他喘不上气来。
他用力吸着呼吸器里的氧气。
他到现在还活着，也许就是为了柳雨烟吧。
“总裁，路副总裁太娇气了，一会儿让他怎么跟记者说话呀？”
文瑶随时盯着路平南和柳雨烟，适时递一刀子过去。
“路副总裁这样，会让您刚才的努力，付之流水的。”
站在文瑶另一边的柳向，还幸灾乐祸。
忽然感觉背后被人捅了一下。
他转过头，看到是自己的老婆米桃。
米桃给了他一个加油的眼神。
柳向轻咳了一声。
从柳雨烟那边接过话筒。
“啊，柳总裁的发言非常感动。包括我在内，包括在座的各位，让我们为两位总裁助阵不渝的爱情，鼓掌。”
在柳向的煽动下，场地内100多号人，全都鼓起了掌。
“柳总裁说完了，那接下来，让我们的男主角，路副总裁说两句。”
现在是直播呀。
柳向把话筒伸到了路平南的跟前，他就像看不到路平南的脸上照着呼吸器。
路平南的耳朵现在异常灵敏。
那个话筒递到他跟前时，还发出滋滋的响声。
就像是在路平南的脑子里，要炸开了一样。
路平南要用尽力气，才能慢慢抬起手。
“走开。”
他要把那个发出响声的话筒推开，刚抬一下手，又落了下去。
路平南没有力气。
“哦，哦，这咋还发上脾气了？”柳向露出不解的表情。
他朝台下的众人耸了耸肩。
“唉，你们看到了，我让着他呢。谁让他是个病人呢。”
之前那个女记者又一次拿到了问话的话筒。
“请问路副总裁，你是怎么看待柳总裁对你的爱情呢，她这段时间，一直是一个人顶着的流言蜚语和极大的压力。你为什么不出来为她说一句呢？”
“我也知道你现在是在生病，但是，你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吗？请你正面这个问题。”
其他人也都纷纷提出相类似的要求。
“请路副总裁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请路副总裁，说一句话。”
路平南现在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何况是说话呢。
但是他能感受到，在他身边的柳雨烟的情绪。
有些不稳定。
路平南无奈，睁开了眼睛。
他看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