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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惊讶的是，这看似杂乱无章的敲击声，竟然隐隐约约地响出了《致爱丽丝》的旋律。
电话那边，方大明自己似乎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当他突然意识到时，不禁露出了一丝苦笑，然后自嘲地摇了摇头。
“大清早的，就给前女友当情感热线？”一个戏谑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
方大明抬起头，看到司马长风正推门而入，手里还拿着一个保温杯，里面的枸杞在沸水中翻腾跳跃，宛如一场无声的舞蹈。
“是工作。”方大明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试图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更严肃一些，但他的眼神却透过镜片，仿佛穿透了时空，回到了那些与章小娴共同奋斗的日子。
电脑屏保上，那件由章小娴设计的孔雀蓝戏服依旧熠熠生辉，那鲜艳的色彩和精美的图案仿佛在诉说着他们曾经的默契与合作。
这件戏服不仅是一件艺术品，更是他们共同努力的见证。
“就是那个被马应雄包养的小设计师？”司马长风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毫不留情地刺破了方大明心中那层脆弱的保护膜。
方大明心中的美好回忆瞬间被撕裂，他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只见司马长风猛地掀开咖啡杯盖，那原本精致的奶泡拉花在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下，因受力不均而扭曲变形，仿佛一只歪脖子的天鹅，正以一种怪异的姿态展现在眼前，仿佛在诉说着某种不甘和无奈。
方大明的手微微一颤，手中的钢笔尖在台历上留下了一个墨团，那黑色的墨渍迅速晕染开来，就像他此刻混乱不堪的心情一样，无法控制。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但还是能听出其中的一丝颤抖：
“已经断了，不知为什么。”
司马长风见状，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似乎对这段感情的结束早有预料。
他轻蔑地说道：
“看你那沉迷的样子，我就知道这段感情不会长久。她可是被马应雄那种大款看上的女人，怎么可能跟你这种文人墨客长久？”
方大明没有说话，他静静地看着章小娴，心中一阵刺痛。
他想反驳，想告诉她一切都还来得及，他们可以一起面对现实的困难。
但他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默默地收起了钢笔，仿佛那支笔也承载着他们之间的感情，现在要将它一同封存起来。
他缓缓地抬起头，目光投向窗外。
城市的喧嚣与繁华在晨光中渐渐苏醒，街道上车水马龙，人们行色匆匆。
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他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揪住，无法释怀。
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三年前那个雨夜，方大明清晰地记得，那是一个异常寒冷的夜晚，雨丝如细针般密集地洒落。
章小娴穿着湿透的芭蕾舞裙，蜷缩在排练厅的角落，身体微微颤抖着，显得那么无助和绝望。
而马应雄的黑色迈巴赫就停在剧团的后门，车灯透过雨幕，照亮了章小娴那张满是泪痕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