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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衣好笑地一笑说：“是你在利用我吧。你早就知道了一切，是吧。你对我好，是可怜我，怜悯我，是吧。”
朴玉问：“潘小雅对你说了什么？这中间一定有误会的。”
无衣冷冷一笑说：“误会什么？误会我爷爷的身份特殊，你义父不能出面相救吗？”
朴玉说：“无衣，你爷爷执行任务的身份是死间！就是做好了随时去赴死的细作身份。当时事态很是紧张，不能给你爷爷一个公开的身份。”
无衣很是滑稽地一笑说：“无稽之谈，为什么要抄了我家的所有财物，我祖母、我父亲，就是无钱治病病逝的。这都过去多少年了，我爷爷的身份，你义父都忘了吧。你义父他们可曾想过我爷爷的命，换来了他们的锦衣美食，高官厚禄。他们找过我们吗？秦久生有后人吗？都忘了，是嘛！”
朴玉严肃地说：“是，是他们不对！但是，你不能为吐蕃人来对付大棠国的！”
无衣忽然“呵呵”一笑说：“小雅姐姐是细作，我爷爷也是细作，你义父是细作头子，杨大哥也是细作，朴玉，你也是细作吗？细作究竟是干吗的？我杀了大棠国的人，还是抢了大棠国的钱呢？什么对不对的？”
朴玉说：“无衣，你虽然不懂身为细作的深意，只要为潘小雅做下任何的一件事，都是在帮助吐蕃大军欺负我们大棠国。”
无衣笑了笑说：“我不懂什么欺负不欺负，我答应过小雅姐姐，一定要拿到《细作名单》。”
朴玉甚感惊愣。
无衣说：“小雅姐姐早已识破了你们的计划，即使，你义父在马车里，吉力大哥他们也拿不到真的《细作名单》。你若是跑了，不会丢下我的，最后，只有来这里，因为城里是不安宁的。你放心，‘鹤鸣’的地方，我谁都没告诉。你义父必定会备下一份《细作名单》藏在这里的。你们真的了解小雅姐姐的谋略吗？做完这件事，我就离开她。”
无衣说完向朴玉口中塞进了药丸，其手势之快，朴玉为之叹服。朴玉忽然感到全身僵木，不能动弹，惊然地望着无衣。
无衣很是气愤又很不忍的神情，望着朴玉。
朴玉说：“无衣，那份名单里都是一条条人命，他（她）们都和你爷爷一样的身份，家中都有妻儿和父母。潘小动虽然从没有动手杀过人，可她每下的一道命令，就会有上千万的大棠百姓，被杀害、被吐蕃人奴役，会有多少的孩子老人因为饥饿而死，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啊！”
无衣说：“我爷爷当年也是活生生的，你们可想过去救他呢？没有！小雅姐姐再坏，还能坏过甄医正之流吗？”
无衣在屋里搜查着，翻找着，不漏过一处的角落。黑白望着朴玉总是站立不动，很是无奈的神情望着四处跑动的无衣而好奇了，不明白了，朴玉和无衣为什么相处得这么，不快乐呢！
一个时辰后，无衣仍然翻找无果，累得直接坐了下来。
朴玉问：“无衣，我中了什么毒，为什么还不能动弹呢？我们好好谈谈，好不好！你能让我坐下来吗？”
无衣望着朴玉似有乞求的神情，心中不忍，从腰包中取出一瓶。无衣起身，打开瓶塞，让朴玉嗅了嗅。朴玉顿时吐出一口浊气，很是艰难地坐了下来。无衣也坐了下来，朴玉见无衣离着自己远远的，又很艰难地向无衣身旁靠近。黑白趴在朴玉的脚旁，仰着头望着朴玉和无衣，似乎在问：“你们怎么了？”
朴玉笑着对无衣说：“没有搜到吧。我这里怎么可能有《细作名单》呢？”
无衣说：“小雅姐姐说，你义父不会冒那个险的，一路逃命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将‘间学谷’里，最为重要的《细作名单》带在身旁呢？又不是随手记录的《札子》，闲来无事可以随手翻看的。小雅姐姐认为，你和杨大哥不会离开京城的。你的‘鹤鸣’是隐藏《细作名单》最好的地方。”
朴玉笑着点点头说：“潘小雅很聪明，你比她更聪明，没有告诉我们的‘鹤鸣’所在。我可以给你做一份假的《细作名单》，让你即刻向潘小雅交差，又不会做下之后感到悔恨的事情。”
无衣惊愣问：“假的！你今日书写出的笔墨，小雅姐姐就看不出来了吗？”
朴玉说：“你放心。纵使潘小雅再火眼金睛，也需要一段时间去检验，才能知晓我写下的《细作名单》真假的。”
无衣好笑地瞅着朴玉说：“真看不出来呀，你还会干出这些的，旁门左道之术。”
朴玉笑着说：“艺多不压身嘛，用在对的地方，它就是杰作！”
无衣问：“刚才那么对你，你生气吗？”
朴玉说：“我从没有生气，从不对秦无衣失望过。”
无衣问：“你是不是‘间学谷’的细作？为什么住在这‘鹤鸣’里，又为什么留在京城，不随你义父逃走呢？”
朴玉说：“你想知道我和华玉的身世吗？你想知道你爷爷和我义父的关系吗？”
无衣向朴玉点点头。
朴玉说：“我和华玉是亲兄妹，我们的父母是大棠国细作阁的细作，一同前往邦外，成了死间。细作阁的阁主收留了我们兄妹俩。大棠内乱时，老阁主病逝前，将我兄妹俩交给了义父。义父重新建立了‘间学谷’！义父并不要求我加入‘间学谷’，可我所接触的皆与‘间学谷’有着关联。义父知道我对细作不感兴趣，可不能不去弄明白细作身份，所行使的是什么责任！从而，我也可以算是一名细作身份，没有想到，竟会有一日能使用上了。至于你爷爷秦久生和我义父，还有师兄杨书的叔父杨海涯，也是我的师父，当年负责了一项，极其隐秘的任务。你爷爷甘愿以死间的身份，完成了任务，最后换来了皇帝的不重视，以至发生了内乱。我的师父杨海涯也因此心灰意冷，浪迹江湖中。你的玉佩上的花纹是我师父雕刻的，可惜，没有雕刻完成，所以看上去花非花、叶非叶的。你爷爷一直以为，你是个男孩子，所以赠你玉佩！你却将玉佩戴成了玉坠！你爷爷留给你玉佩和‘无衣’二字，是，在你们最艰难的生活时，能找到老阁主，能收留了你们。‘无衣’并不是你爷爷给你取的名字。因为，当年任务的隐秘，你爷爷不可能再多说一字一句的，留给你们。这么多年了，当初的细作阁已成了‘间学谷’，当年的老阁主已逝，他们是忘记了，秦久生还有后人，他们……对秦久生有着亏欠的。对不住了，我替义父向你和你娘，说声：对不住！”
无衣泪涌而出！“滴答，滴答……”地滴落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