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害怕,害怕这来之不易的希望,最终会像泡沫般破灭,留下更深的伤痕与遗憾。
更让沈秦殇心如刀绞的,是沈国弘这些年来的默默承受伤痛斗争的日子,他心疼,心疼儿子的坚韧与隐忍。
沈秦殇,这位昔日战场上的铁血将军,此刻,他苍老的眼眸泪水在眶中打转,却只是温柔地扶住身旁的妻子,共同承受着作为父母,眼见爱子饱受煎熬的无尽苦楚。
花倾落,她的泪水无声地滑落,每一滴都承载着对儿子深深的怜惜与无力感。
若非沈秦殇坚实的臂膀给予支撑,她或许早已被这沉重的情感压垮。
此刻,她依偎在他身旁,目光紧锁着儿子痛苦的身影。
至于伊在歌,她的情感则更为直接,少了些父亲的沉稳内敛,望着丈夫腿上不断增加的银针,每一针都仿佛扎进了她的心间,与儿子的话语交织在一起,构成了她心中最痛的旋律。
多年来的朝夕相伴,竟未能让她及早察觉丈夫隐藏的病痛,这份自责如同千斤重担,压得她几乎窒息。
伊在歌泪如雨下,却强行压抑着哭声,生怕一丝一毫的啜泣会扰乱夏音音那至关重要的治疗时刻。
“相公……”
终于,这份压抑的情感如决堤之水,她轻唤出声,声音里满是心痛。
沈国弘强忍着体内翻涌的剧痛,嘴角勉强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声音轻缓而坚定:“无碍,切莫忧虑。”
那痛,确是真真切切,却也在他多年磨砺的意志之下,显得不那么难以承受。
“相公,你额上汗珠密布,莫非真的痛得紧?”
见他如此,她的心便如被细针轻刺,隐隐作痛。
“音音,你二舅舅的情况如何了?为何他此刻的疼痛如此剧烈?”
伊在歌的目光紧锁在丈夫因痛楚而微蹙的眉宇间,那份忧虑非但未因时间的流逝而稍减,反而在他额际细密汗珠的映衬下愈发浓重。
“二舅母,请您相信我的医术,我定会竭尽全力,让舅舅恢复如初,健康无恙。”
夏音音的声音虽轻,却字字铿锵,未及抬头,双手的动作依旧稳健而精准。
此言一出,仿佛一股暖流悄然拂过伊在歌的心田,让她那颗纷乱的心渐渐归于平静。
也是这一句话,让伊在歌冷静了下来,沈白凝见状走上前,抱住她轻声安慰道。
沈白凝适时地靠近,温柔地将她拥入怀中,以细腻的声线低语安慰。
“二嫂,请安心,音音她向来稳重有度,必能妥善处理一切。”
房间内,一片静谧,只余下时光轻轻流淌的声音。众人不约而同地保持着沉默,生怕一丝一毫的响动,都会成为打扰夏音音治疗的不和谐音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