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是我疏忽了。”她手忙脚乱地伸向一旁,欲取那床被子以解其困。
然而,眉宇间透露出对那被子显而易见的嫌弃:“非此被不可,其味之浊,恐污了本王清誉。”
那股不经意间飘散的异味,即便相隔甚远,也足以让人的眉头不经意地蹙起。
夏音音的手在半空中微微一顿,转而取出那件司燚煊昔日赠予的披风,轻柔地覆盖在他身上。
【出门在外,怎还这般挑剔,真是穷讲究。】
披风之下,司燚煊的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那熟悉的布料,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意,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原来,这份微不足道的物件,她竟一直珍藏着。
待一切安顿妥当,夏音音转身步出房间,吩咐侍卫将早已备好的汤药端来。
再次回到司燚煊身边,手捧那碗还冒着丝丝热气的药汤。
嘴角勾勒出一抹温婉如春的笑容,柔声道:“王爷,是时候服药了。”
【哼,喝死你算了,这么难伺候。】
司燚煊的目光深邃,静静凝视着眼前这位女子,她外表温婉如水,内里却似藏着波涛汹涌,对他暗自腹诽无数,既觉好笑又略带几分暖意。
任凭她心中如何千回百转,那份深藏的关怀与行动却未曾有丝毫减损。
方才,她以一双巧手为他缝合伤口,那细致入微的动作中,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与温柔。
即便是疼痛如潮水般侵袭,他也在她半途因疼痛而苏醒的瞬间,选择了隐忍不发。
她专注于手下的每一寸肌肤,唯有眼前这亟待愈合的伤口,才是她此刻唯一的牵挂。
汗水沿着她光洁的额头悄然滑落,滴落在地,也悄然滴进了司燚煊的心湖,激起层层细腻的涟漪。
他惊讶于自己体内对那似乎失灵的针灸麻醉,疼痛虽烈,却也让他更加清晰地感受到了这份来自她的关怀与付出。
他凝视着她,见她身躯微颤,腰肢似已不堪重负,手臂更是因长时劳作而微微颤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柔情与疼惜。
无数次,他几乎要伸手去拂去她额上的汗珠,那份冲动强烈而真挚,却又被他硬生生地压制了下去,生怕自己一个小小的举动,会打破这份难得的宁静与专注。
夏音音感受到司燚煊那异样的目光,恰好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眸恰好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眸,心中莫名一紧。
【他这眼神,怎地如此.....我毕竟救了他一命,他总不至于恩将仇报吧?】
他倾听着她心海的涟漪,察觉到这丫头的心思愈发偏离了既定的航道,心中不由生出几分急切,遂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轻轻却坚定地握住了她端药的手腕。
“夏音音,本王……”
话音未落,一阵突如其来的急促打断了这即将溢出的温柔告白,门外沈欢的声音穿透了静谧,带着几分凝重。
“小小姐,漠影已寻得,但其状甚忧。”
夏音音闻言,心中一紧,即刻回神,对门外应道:“好,沈欢,我即刻便至。”
她迅速将药碗轻轻置于司燚煊掌心之中,眸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坚决,语速虽快却清晰。
“王爷,您既已苏醒,这药便请趁热服下,以固本培元。”
“至于我,需即刻前往查看漠影的状况,望王爷体谅。”
言罢,她轻提裙摆,留下一抹决绝的背影,匆匆离去,只余下药香与未尽之言在空气中缓缓缭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