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你说无那便是无,想来是本王一时眼拙,看错了。”
司燚煊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
“你还有心思笑!”
“你可知道你此番险些丢了性命?”
“究竟是多大的胆子,竟敢孤身一人挑战北疆全军?”
“你的随行人呢?怎就不懂得回来求援?”
夏音音一见他笑容,心中无名火起,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一连串的质问脱口而出,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与焦急。
“好好好,我尽量克制不笑,你别动怒。”
“我深知此番举动让你忧心了,但实属无奈之举。”
“我探查到南清县的乱局与北疆的二皇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心中便已隐隐猜到。”
“此地恐怕早已潜入了北疆的细作,只是具体数目,我尚无从得知。”
“在我踏入那间密室之前,已向皇上传递了密信,心想着皇上阅后,定会未雨绸缪,有所部署。”
“于是,我毫不犹豫地带着人马追踪而去,谁承想,那竟是一场精心布置的陷阱!”
而且,还是一场专门针对他的天罗地网!
司燚煊心中满是无辜与无奈,原本揣测北疆或许会暗中派遣些许人手,却未曾料到这位二皇子竟胆大包天,竟率领整支队伍横冲直撞而来,其气势汹汹,仿佛是要向南暻公然宣战。
此刻的他,已然深陷埋伏之中,退却之路早已被封死。
一旦他有所退缩,那南清县便如同砧上鱼肉,任由北疆宰割。
身为南暻的王爷,他深知自己肩负的重任,守护这片土地与国家,是他不可推卸的使命。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危机,他又岂会轻言退缩?
然而,这些话他终究难以启齿于夏音音,生怕那份忧虑会在她心头再添重负。
至于她,曾是军营中的一抹飒爽英姿,上辈子便与烽火硝烟为伴,又怎会不明白,国土二字在军人心中,重如泰山?
司燚煊的心意,她自是洞若观火,亦能感同身受。
但作为女子,那份源自心底的忧虑,却如潮水般难以抑制。
她终究未能说出半个劝阻之字,只是轻轻抿着唇,瞪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嗔怪。
“你,堂堂一国之摄政王,行事向来雷厉风行,决断果敢,怎还会落入敌人的埋伏圈套之中?”
“这一回,我确是失算了。”
“谁能预见到,北疆竟会如此不惜血本,派遣一位皇子,领着上千精锐,只为取我项上人头?”
司燚煊面对她的责备,一时语塞,心头仿佛被千斤重石压住,连在她面前挺直腰板的勇气都荡然无存。
即便如此,他嘴上仍做着微弱的抗辩:“你可曾意识到,你的性命是多么地珍贵?”
“往后行事,务必多加谨慎。”
“莫说北疆之地,就连那神秘的雾隐国与强大的凌江国,都对你的项上人头虎视眈眈。”
夏音音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字字铿锵有力。
言罢,她心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书中那段惊心动魄的情节。
【书中的司燚煊,最终陨落于多国联军的围剿之下。彼时,南暻国内正值政权更迭的风雨飘摇之际,陆泽南初登大宝,根基未稳,外有强敌环伺。他毅然决然地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奔赴前线,誓死扞卫国家疆土。然而,这一去,竟成了永诀,他悲壮地倒在了边关的黄沙之中,壮志未酬,英魂长眠。】
【也是因着他的骤然离世,陆泽南这位帝王之路变得异常崎岖。为稳住朝中那些蠢蠢欲动的官员,他的性情渐渐被磨砺得冷硬而残暴。】
夏音音在心底幽幽地叹了一息。
【她曾翻阅书时,只觉那段过往满是遗憾。而今,自己已深陷这局中,因着沈家的纠葛,剧情的轨迹已然偏移。那么,后续的故事,怕也会如蝴蝶振翅,引发一连串不可预知的效应。】
【从此次诡谲莫测的蛊毒风波窥探,它犹如一股突如其来的未知变数,悄然改写了既定的轨迹。古籍之中,虽记载了因连年旱魃为虐而哀鸿遍野的惨状,却未曾预见此番蛊毒之祸的降临。】
【然而,世事如棋,局局新。因她的介入,这北疆蛊毒之谜被无情揭开,昔日北疆暗藏的狡黠阴谋,也终是无所遁形,曝晒于光天化日之下。此番变故,看似祸从天降,实则细思之下,亦不失为一把双刃剑,利弊难辨。】
【她心中早存疑惑,那蛊毒之疫,仿佛是精心策划的巧合,适时而至,不禁令她暗自揣度,朝堂深处,是否有人与北疆暗中勾结,意图以此为绊,绊她前行之路,更欲借刀杀人,除去司燚煊这一劲敌。】
夏音音心中的紧张情绪渐渐消散,但她的眉头依然紧锁,未曾舒展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