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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璃愣了愣，全然没想到萧阳竟然还有这等手段。
但想了想，萧阳身上，似乎就没有不可能的事。
毕竟连沙辰与冷轩他们都死在了他手下。
“对不起。”
对不起，他选择了这么做，无论如何，这本就是一种不信任的表现。
楚璃徐徐起身，“萧阳，你不用愧疚的，此事无关信任，你所经历过的，必须你如此去做，今日我不是例外，他日若是再遇上今日情形，无论是谁，都要顾及着自己。”
“答应我，好吗？”
楚璃乃冰心殿弟子，所修玄功属性也偏向冰寒属性，而她的眼眸深处，便有一抹浅蓝色泽。
萧阳在幻雾林中第一次遇到她时，不曾发现。
还是在那百年的相处之中，楚璃告知于他，他才能够发觉。
百年，萧阳应该永远也忘不掉这双眼睛。
“好。”
“需要我怎么做？”
“放开脑海防备。”
在一个精神力极强之人面前放开脑海防备，对于一个修士而言，这将是致命的。
但楚璃微微一笑，扬起头，闭上双眼，“来吧。”
萧阳催动金乌所传下的秘法，一道道流光萦绕在楚璃头顶之处，他的意识进入到了楚璃的脑海之中。
这是一片与他脑海截然不同之地。
居中的那处识海之中，与他却如出一辙，其中都沉溺着那如玉乳般的精神力。
只是只有他识海之中的半数之量。
萧阳不敢多耽搁，当即便寻到了楚璃记忆之中有关于他是魔修的部分，也便是他与楚璃刚至这处山峰之前。
而萧阳要动手抹除的，便是从那时到方才楚璃答应由他施为的地方。
然而，在萧阳准备动手抹除的时候，他却犹豫了。
不是犹豫是否要抹除，而是在犹豫，是否要将那幻境之中的百年记忆一同抹除。
他与楚璃，没可能的。
冰心殿，就是一道目前他倾尽一切也迈不过的坎。
“以我现在的玄力，能否将一段近百年的记忆抹除？”萧阳以心声问道。
“你当你是什么人？灵玄境就想要逆天行事？百年记忆，岂是说抹除便能够抹除的？”
“当然，要抹除也不是没有办法，把那人杀了便是，人死，忆灭。”
“……”
萧阳暗自叹息一声，放弃了这个想法，选中了他与楚璃来到此峰之后，他那黑气暴露之前到方才她放开脑海防御的这段记忆。
一咬牙，萧阳微微按下手掌，秘法将这段记忆逐渐清除。
而与萧阳真身相对的楚璃只是皱了皱眉头，旋即便晕了过去。
萧阳的意识回归体内，他将楚璃搀扶到一旁，为其疗伤。
那段百年百年记忆依旧存在，自己与楚璃之间的那段牵绊还在。
只是当前……
他无心于此，甚至是抵触。
楚璃伤愈，萧阳盯着这张脸颊看了良久，叹息一声。
“说好忘记的……就这样吧。”
萧阳将沙辰与方云的尸体以黑气湮灭，彻底抹除他们来过此山的踪迹。
……
“萧阳？”
楚璃迷迷糊糊睁开双眼，忽觉头痛难耐，她不禁伸出青葱细指揉了揉额间。
忽然，她一个惊起，“金乌！那金乌不是我们所能够抵抗的，快逃！”
萧阳拉住楚璃，轻声道，“没事了，那金乌已被我降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