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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天叙又摇了摇头，笑了起来：“我也没说要你们当奴婢啊！”
“不，不是奴婢？”刘五脸色大变，顿时慌张了起来。
他正待再问，却听郭天叙道：“恰巧今天邵伯伯也问了我这事，我便先给你说说，当然了，我口头说的只是个雏形，更具体的，还得等几天落到纸上才成。你们既不是佃户，更不是奴婢，咱们之间的关系是个新玩意，我的想法是，你们做我的合伙人。”
“合伙人？啥意思？”刘五听了个云里雾里，听这个词，大约猜着是一起做买卖出份子那般，但是他们这群流民，一个个命比草还贱，若没遇到郭天叙，真不知哪天就被拖到人市上去，那时一身百来斤肉，才值得几文钱？又哪来的本钱出份子呢？
郭天叙见他不懂，便又解释道：“你看，这些日子，以至于未来一两年，总之是咱们这片地皮还出不来粮食的这段时间，我家出粮食养活大家，但是话又说回来了，以后这片地上，不管是种地还是养牲口、打铁盖房子，不都是你们出力么？因此上我家出了粮、出了地，你们出了力，大伙都有贡献，那么这片地皮，以及未来这片地皮上出产的东西、未来我们赚到的东西，就应当是大家的，只不过我是主家，占股多些，怎么样？”
“这......公子，我听不大明白。”刘五摇了摇头。
郭天叙笑道：“那就这么说吧，以后大伙一起做事，产出的所有东西，我拿一成，剩下的归大家，这样行不行？”
“一成？”刘五闻言，当即摇起头来，“那不成！没有这道理！公子救了我们命，又管我们吃喝，才收一成？这不是太亏了吗？”
郭天叙哈哈笑道：“亏？对对对，我亏得都坐公交了。”
刘五不明白公交是个什么东西，但郭天叙已经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这事儿就这么定下了，也不容得他再劝，只好悻悻走了。
一旁，马姑娘听全了两人的说话，心中有些好奇，她扯了扯郭天爵的袖口，带着他跑到了一边去。
“干什么？”郭天爵被她扯过来，心下老大不情愿。
马姑娘眨巴着又大又圆的眼睛，问道：“天爵，我看哥哥是个斯文人啊，画画得好，而且心也善得紧，你怎么这样怕他？”
郭天爵撇了撇嘴，道：“你没被他收拾过，怎知道他凶不凶？”
马姑娘挑了挑眉，问道：“啊？难道他还要打人么？他怎样收拾你的？”
郭天爵叹了口气，抬头望天，脑海中浮现了苦涩的回忆：“打？那倒好了！先是骂，骂完了又罚跪，跪就跪吧，还专让我跪在水塘边上，大夏天的那塘边的蚊子，那么老多！我跪了一宿，整整一宿啊！”他的表情变得异常苦涩，“我的鼻子被蚊子叮得，肿得像个驴蛋！”
“啊——”
马姑娘倒抽了一口冷气，看着郭天爵那张粉白细嫩的脸，想象着那张脸的中间长了个，长了个......
她没见过那玩意，还真想不出来！
“你个小兔崽子逼着人家汤师爷下荷塘给你抓鱼去，人家五十多的人了，险些让你折腾过去，我看让你跪一天那是罚得轻了！”
马姑娘正努力想象呢，就听郭天叙一声怒喝，这人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近处，二话不说揪住了郭天爵的后脖颈，问道：“咋样，看也看了逛也逛了，想不想在这儿给我帮忙？”
郭天爵被他一揪，登时缩着脖子好像个鹌鹑，口中道：“原因！不跟姐姐念书我干什么都愿意！”
“好！”郭天叙一笑，“那就回家去，赶明儿把我卧室里那套酿酒的家伙什也搬过来。”
打发了郭天爵，他又回过头来，问马姑娘道：“妹子，想明白没有，那两件事，你想做哪件？”
马姑娘略一犹豫，问道：“哥哥，你说明教那事情，是和那教堂有关系吗？”
郭天叙点了点头。
马姑娘道：“那我做这一件！那教堂好看！”
郭天叙笑道：“好啊，那你就得常跟着我了，我想起一点，便给你说一点，你就把我说的这些话记住了，整编成册，能做到吗？”
马姑娘大声道：“能行！”
郭天叙又道：“还有件事，我还不知道我这妹妹叫什么呢，你如今做的这事，可是著书立说，总得留个名字嘛？”
“啊？”
马姑娘乍一被问到名字，顿时又有些窘了，过得片刻，心中才转过来，自己已经被郭子兴收为了养女，那郭天叙就是自己亲哥哥一般了，这样的身份，自然是该当知道自己的名字的，这时候，她才低低回了一句：“我昔日是叫做秀英的，也不知爹爹要不要给我改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