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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老人依旧看着行将就木，垂垂老矣。
张汉民扫了眼麻袋中满满的瓶子纸片，还有些零星的碎铁。
“爷爷，好像好几天都没抓到灵鱼了啊。”
他好奇问道。
以往都是爷爷抓灵气到集市上卖，一条灵鱼最少也能值个六七百块，足够他们两天伙食了。
但最近他确实很少见爷爷抓灵鱼回来。
反倒是废品捡的越来越多了。
老人花白眉毛十分茂密，甚至遮盖住了下方细长的眼睛。
老人无奈叹气道：“如今青山风雨飘摇，李家摇摇欲坠，青山的公共资源开始被人有意管控了。”
“老朽跟那些人讲道理根本讲不通。”
“汉民啊，你忍忍，兴许再有个十天半个月，等李家一倒台。”
“幽潭就重新开放了呢。”
“到时候爷爷再去抓灵鱼卖去。”
“这段时间，咱爷孙俩勒紧裤腰带，稍微忍忍。”
说到这里，老人有些不忍，他望向自己孙儿：“汉民，你气血…… 有提升了吗？”
但问出来，老人就哀叹一声自顾自回答道：“有提升就怪了。”
“娃饭都吃不饱，气血不倒退就是好事了。”
说完老人不想让自己孙子看见自己痛苦的面容，直接背过身躯继续赶路，“走汉民，爷爷去老刘家借点肉食，暂时给你改善改善。”
“大不了以后抓到灵鱼了，多给他老刘家送上三条。”
“两条，两条吧，够还人情了。”
张汉民看着自己爷爷老的不像话的背影。
背心酸楚，但面容上却是绽放出一抹笑容道：“告诉你个好消息爷爷！”
“我突破了！”
张汉民说着，快走两步，直接来到老人身前，直接抬起一脚再狠狠落下。
林间小道，全是土路。
张汉民这一脚下去，直接给土路上嵌出来一个有一指深的大脚印。
这足以证明他如今的实力，已经突破了二境前期。
老人瞪大眸子，连忙俯下身去，将自己孙子的脚拔出来，看了又看，随后将手伸向了那深坑脚印，用手丈量了一下。
“十公分！绝对有十公分！”
“汉民你真的突破了？！”
老人喜出望外，甚至是喜极而泣。
两行热泪流淌于宛如树皮一样褶皱的面颊。
“好啊，好啊！”
“我孙有出息，有出息啊！”
老人激动的用袖子给张汉民沾有泥土的鞋子拍打灰尘。
他孙子的苦，他这个当爷爷最清楚。
尤其是最近抓不到灵鱼了，日子越来越苦，自己孙子的面颊越发消瘦。
他内心备受煎熬。
就算是这种艰苦情况下，自己孙子依旧很争气。
突破了二境中期，这样一来，高考再不济也能上个三流大学，他也就不用为自己孙儿吃不吃得饱饭担忧了。
张汉民看着自己爷爷瘦小的身形红了眼眶，他俯下身去，将爷爷扶起来。
“爷爷，你放心，我一定会考上大学。”
“等我上了大学，绝对会好好孝敬您，到时候你也像张爷爷那样。”
“去钓钓鱼，跟老头老太太们跳跳舞，颐养天年！”
张汉民认真道。
“好啊，好，好……”
老人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的好。
兴许，只要他孙儿有本事，能养活的了自己，就是他最大的心愿了。
他自己如何，并不重要。
张汉民背上的麻袋，牵着老人的粗糙的手掌，缓缓向家里走去。
这一刻，张汉民脑海里，全是那个男人的身影。
光明，伟岸，救他于水火之中，给他全新的人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