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村里的教书先生突然出现了。
他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脸上带着皮笑肉不笑的神情,那笑容就像一张面具,随时可能脱落露出真面目。他身着一袭长袍,看似儒雅,可那眼神却飘忽不定,透着一股让人捉摸不透的精明。
他先是斜着眼,看似不经意地瞟了一下匹马端,轻咳一声说道:“这闹哄哄的,成何体统啊。”这看似在说场面混乱,实则透着对匹马端的不屑。
赵小宝看到教书先生,立马挺直了腰杆,双手抱在胸前,阴阳怪气地说道:“先生,您来得正好,有些人不知好歹,坏了规矩。”
教书先生连忙点头哈腰,应声道:“小宝少爷莫气,莫气,我来瞧瞧。”说着,他转过头,看似平和却暗藏锋芒地看向匹马端,缓缓说道:“小孩子,做事可得守规矩。”
匹马端紧咬嘴唇,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直视着教书先生说道:“先生,是非公道自在人心,我问心无愧。”
教书先生冷笑一声,不阴不阳地说道:“呵!这世间的理,可没那么简单。”说罢,他捋了捋胡须,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看似无意地对赵小宝说道:“少爷您金贵之躯,可别为这些琐事烦心。”
此时,教书先生的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身体微微前倾,用眼角余光扫着匹马端。然后直起腰板,面对众人道:“和平相处,和平相处啊!散了,接着玩。”
随后,赵小宝又趾高气昂地提议玩蹴鞠,扯着嗓子喊道:“都跟老子玩蹴鞠,谁要是不听,有你们好看!”那神态嚣张至极,仿佛他是这世间唯一的主宰,所有人都得对他俯首称臣。他斜睨着众人,眼神中满是威胁,不容他人有丝毫的违抗。大家虽满心不情愿,那不情愿却如深埋地下的恐惧,只能强颜欢笑地听从,毕竟谁也不想轻易成为这位村里恶魔般小霸王的眼中钉。
比赛一开始,赵小宝就像一头失控的野兽,仗着自己身强力壮,毫无规则地横冲直撞。他那壮硕如牛的身躯好似一座移动的杀戮机器,在球场上肆意闯荡。球在他脚下更像是夺命的凶器,而不是用来竞技的工具。
他每一次踢球,都似用尽了毕生的凶残之力,那凶猛的劲头让人不寒而栗,嘴里还骂骂咧咧:“都给老子让开!”仿佛他不是在踢球,而是在肆意践踏他人的尊严。
匹马端则不动声色地组织大家配合,他眼神坚定而冷峻,恰似深夜里伺机而动的孤狼。
他身形灵动,巧妙地传球、防守,动作轻盈而敏捷,犹如暗夜中穿梭的幽灵。在他的引领下,大家心有灵犀,配合得愈发默契,逐渐占据了上风。
赵小宝眼见局势不利,越发气急败坏。他的双目瞪得如铜铃般滚圆,眼中喷射出的怒火似要将这世界焚烧成灰。动作愈发粗暴疯狂,毫无顾忌地冲撞着其他孩子,嘴里不停地喷吐着恶毒至极的咒骂:“你们这群小兔崽子,敢跟老子对着干!”
他突然冲向一个平时就胆小怕事的孩子,用力揪住他的衣领,恶狠狠地扇了他几个耳光,边打边吼:“你这没用的东西,敢跟我作对!”那孩子被打得脸颊红肿,泪水和鼻涕糊了一脸,却不敢有丝毫反抗,只是哆哆嗦嗦地求饶:“宝哥,我错了,我不敢了。”
就在这时,赵小宝又在一次争抢中,狠狠地将一个瘦弱的孩子撞倒在地,那孩子瞬间倒地不起,痛苦地呻吟着,带着哭腔喊道:“疼死我了,宝哥饶了我吧。”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因极度的恐惧不敢大声哭泣。
匹马端见此情景,心中的怒火使眼球布满血丝。他走过去扶起受伤的孩子,怒视着赵小宝:“你别太过分。”
赵小宝却丝毫没有愧疚之意,反而双手叉腰,仰头张狂大笑,更加嚣张地喊道:“怎么?你能拿我怎么样?我赵小宝在这村里就是天!”
此刻,局面变得万分紧张,空气仿佛都凝结成了沉重的铅块,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空中突然乌云滚滚,如墨般的黑暗迅速蔓延,仿佛要将整个世界吞噬。
大家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都停下了动作,呆立在原地,脸上满是惊惶与无措,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彻底凝固,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而匹马端在这一瞬间,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的思绪如同一团乱麻,千头万绪在脑海中交织碰撞。他开始陷入深深的思考,面对赵小宝这样肆无忌惮的邪恶和蛮横,自己究竟该如何抉择?
周围的树木在狂风中剧烈摇晃,树枝发出嘎吱嘎吱的痛苦呻吟。豆大的雨点开始噼里啪啦地砸落下来,打在人们的身上、脸上。
匹马端的心脏急速跳动,仿佛战鼓在胸腔中擂响,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激烈的挣扎和抉择。他的眼神时而迷茫,时而坚定,内心的天平在这两个极端之间摇摆不定。然而,在这混沌与迷茫之中,一丝微弱却顽强的光芒渐渐在他眼底亮起,那是对正义的渴望,是对不屈的向往。
比赛继续开始,赵小宝朝球猛冲过去,他的双眼布满血丝,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中瞪出来,那模样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生吞活剥。
匹马端站在一旁,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他将球轻轻一踢,那球看似随意地滚向了靠近水缸的位置。
只见赵小宝像一头失控的疯牛,嘴里喘着粗气,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吼叫,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就在他快要碰到球的瞬间,他的脚下突然一滑,整个人瞬间失去了平衡。
他那肥胖沉重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难看的弧线,直直地朝着不远处的水缸滚去。“噗通”一声巨响,溅起大片水花,水花都溅到了旁边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