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多谢你告诉我这么多,事情也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我就不多打扰,告辞了。”我站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她拦住了我。
“还有什么事吗?”
“今晚请再到我的店里来一次。”她显得非常尴尬。
“为什么?”
“那两个人今晚还要再来,我希望你能够把他们赶走。”说完她就从抽屉里拿出一沓钞票,递给我,我接过了那笔钱,问道:“为什么要我帮你,能够做这种事情的人有很多,找社会上那些闲散人员不是更方便吗?”
“我不认识你说的那类人,而且我怕他们贪得无厌,到我的店里来敲竹杠,你是做保险的想必肯定认识很多人,所以我想...”她没有再说下去。
“真是婆媳情深啊,不过你既然跟他们已经没什么关系了,那我就帮你这个小忙,今晚我不会再来了,他们也不会来,把那两个人的照片给我,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今天就算我没来过。”她那张柔弱的小脸越看越可憎,住那破地方的果然没一个好人。
她把照片给了我,我把它们揣进兜里,转身离开,门在我身后关上。
下了电梯之后,我给老李打去电话,问他认不认识那个叫赵日天的人——不管他是不是叫这个名字,我都这么叫了,谁会叫赵氜靔这种名字。老李跟我说这个赵日天是他的老朋友,他们经常一起出去钓鱼。我的猜测得到证实,离真相又进了一步。
我把车子还给同事之后,开始了新一轮的拜访。上星期我开了一个工厂的意外险订单,卖了两百张一百块的小单子。听起来好像很多,其实我只赚了四百块。我颠了颠那个女人给我的那一叠纸钞,还是这种钱好赚。
我来到一个来了很多次的群体别墅小区,这里最让我喜欢的一点就是门特别大,路也非常宽,两侧长着一排排我不认识的花草,我的好几笔大单子就是在这里完成的。
我摘了一枝紫色的小草,凑在鼻下闻了闻,沿着拐弯处的卵石路朝前走去,尽头处有座小别墅,门关着,窗户也关着,但我知道里面有人,我走过去按了按铃,一个看似是保镖的黑衣男子开了门,我把夹在信封里的照片连同信封本身递给他,他接过信封关了门。
我要拜访的客户也住在这个小区,不过他家看起来就寒酸多了,家里不仅没有保镖,连个供人欣赏的小花园都没有。
我敲了敲门,没人开门。然后我给他打电话,电话打不通,我想多半是死了。
因为我已经连续两次刚好碰到客户突然死亡的事情了。
就在我转过身,准备离开的时候,门突然开了,一个看上去非常精神的红脸老头开了门,他邀请我入内,还给我奉上一杯上好的大红袍,我喝干了这杯茶,问他还有没有,他说有,然后我又喝了满满一大杯。
他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本单子,好像是从抽屉里拿出来的,我翻开看了看,确实是我们公司的单子,只是破皱得不成样子了,很多内容都已经看不到了,上面还有一股淡淡的烟灰味儿。
我问他这份单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他说没有。这我就搞不懂了,单子没问题叫我来干嘛,难不成主动给我送单子吗?
但他似乎真的有那个迹象,他叫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跟我说能不能把她作为受益人,我询问了她的身份,她是他的秘书,他跟我说她怀孕了,他要把钱留给他们的孩子。
我问他他们是否结婚,他说他的老婆进了精神病院,还在接受治疗。
我摇了摇头,说不可以,除非等孩子出生时买通医院的医生(两个医院),做假证明——反正他老婆是个疯子,谁来问都问不出来。
他把那个女人打发走,我们去了二楼的房间,仔细商讨贿赂医生的具体细节,临走之时他给了我两盒大红袍。
回去的时候我还是坐公交车,尽管人多,但安全性也高,出租车司机是最靠不住的,随时都会把你的形象通过他们私人的无线电传递给别人,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作为一名侦探,时刻都要做好被人出卖的准备。
我把东西藏在老李家,也送了他几包,然后骑着老李的自行车回家了。下午五点整,我再次来到那个该死的破小区,走进破旧的98号,按开了电梯的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