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现在欠你的有多少了?”
闫解成顿时醒悟过来,心里盘算着又要签一次借条了。
他已经签过十几次借条,总借款额大概在五六十块左右,再多签几次也没什么。无论如何,不借就只好饿肚子了!
“其实我不是来提涨价的事。”
闫福贵又澄清了一遍。
“爸,那你是来做什么的?”
闫解成有些不解。
“我是来通知你,从下个月开始,除了伙食费以外,其余的费用你都不要再交了,自己留着用吧!”
闫福贵暗自感激。
多亏万兴邦的提醒和刘海中的警告让他醒悟了。
否则,
照这样下去,
闫解成迟早会成为第二个刘光奇。
他和家人之间的亲情将会逐渐淡漠,最终各自为生,疏远如同路人。
“这么说,以后只需要交伙食费,但这费用会翻倍了,对不对?”
闫解成对父亲闫福贵太了解了!
父亲把金钱看得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总是千方百计算着怎么多收些钱,绝不可能主动减省,减少了一项开支,必然会提高另一项费用的标准。
闫福贵几乎要流泪。
这种被误解得太深刻了。
然而从对话来看,虽然闫解成对自己有不小的不满,但还没有到要离开这个家的地步,看来有必要慢慢缓和关系,重新赢得彼此间的信任与感情。
“好了,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听我把话说清楚。
看看刘家,刘光奇一走了之再也没回来,刘光天也无法归家,刘光福连回家都不敢。而刘海中的粗暴、我自己的精明算计,都让我们陷入了这般境地。
我不想咱家也像刘海忠他们一样,所以,我决定从今以后尽量减少收费,只保留最基本的伙食费。”
“我的收入不高,而你们都到了食量大的年纪,全凭我一人工作支撑不起这个家庭!”
闫福贵如是解释道。
闫解成沉默了一会儿,注视着父亲,似乎在衡量这话的真伪。“爸,你真想明白了吗?”
闫解成仍有一丝疑惑。
“我真的考虑清楚了,你以后只需要支付伙食费,并且不会再涨,剩下的钱你都留下自己保管吧!不过我要特别提醒你,”
“钱留给自己也要有计划地使用,积少成多。如果将来遇上了大事,手头没钱可就不妙了。”
闫福贵叮嘱儿子。
“爸,您放心吧,我会控制开支的。”
“这么多年下来都没攒下钱,我已经习惯了节省。”闫解成略有牢 * 地回应。
“爸,还有一件事忘记告诉您,我已经报名参加技术员培训课程了。”
“做技术员的好处多了,就算是提升等级的工人都不可能达到高级技师的地位。”
“技术员就不同了,技术员上有工程师,工程师上还有总工程师,也可以转换到管理岗位。”
这句话让闫解成感到兴奋。
闫福贵也点了头。
“爸,我能请你帮个忙吗?”
闫解成显得有些为难。
“是什么事?”
“我现在参加了技术员培训,很担心通不过初次考核。”
“万兴邦负责整个培训工作,你能不能跟他打声招呼?他如果愿意说句话,那我就一定能够过关!”
这是一个不太合理的要求,闫解成向父亲提出了。
“我在院里听别人讨论,技术员要求初中学历就够了,对吗?”
闫福贵询问着。
闫解成点头确认。
“这下子我真的没脸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