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姜微然又要操心钱的事,不利于身体恢复。
谢澜没料到姜挽会做出这样的举动,硬是缓了好几秒才回过神。
“……不必了,我吃饱了。”
谢澜终究没有张口吃下姜挽夹起的那块肉。
他站起身,削瘦却不单薄的身量背着烛光,投下的一大块阴影完全包裹住了对面的姜挽。
姜挽仰头看他,“你说真的?”
谢澜觑她一眼,一言不发的走到了内院。
姜挽也不去管谢澜真的假的,接过谢澜的碗筷就开始大快朵颐。
下午在姜家闹了一下午,来了福仁堂又跟白河缠斗,她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这两天的运动量太大,要是不吃饱点,这具瘦弱的身体恐怕招架不住。
姜挽吃饱喝足后还把碗筷洗了。
毕竟是谢澜买的饭,她总不好让人收拾碗筷。
一切收拾妥当后,姜挽就有了倦意。
昨晚她趴在姜微然床边睡的,醒来时全身酸痛。
今晚她不想再趴着睡,好歹能找张床躺着。
姜挽往后院逛了一圈,两间厢房都住了人,店里的小药童躲在房间内,一直都未出面。
姜挽只好推开杂物间,想在里面凑合一晚。
不成想她刚推开门,谢澜竟然一声不响的坐在里面。
姜挽举着油灯的手一抖,差点没拿稳摔在地上。
“!”
“吓死我了!谢澜,你大晚上坐在黑布隆冬的屋子里干嘛?还不点灯!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啊?!”
姜挽用手拍着胸脯,不断的给自己顺气。
还好她胆子大,不然肯定得吓一跳。
谢澜静静地注视她。
油灯的照明范围有限,只能照清楚谢澜的下半张脸。
谢澜的五官无可挑剔,斜眉入鬓,凤眸深邃,鼻梁高挺,唇若点胭。
他是典型的眉压眼,因此看人时带着一股强势的压迫感。
即使只能看清他的下半张脸,姜挽依旧能感受到他略显冰凉的视线。
“谢澜?”
姜挽尝试叫了一声。
书中的谢澜年纪轻轻就心机深沉,不露声色,因此姜挽也猜不中他在打什么算盘。
“后天是什么日子?”
“后天?”
姜挽努力回忆了一下,“后天不是都已经回家了?哦,我没对你说,王大头明天来接我们,我看爹的热也都退了,是该回去了,老是住在镇上也不方便。”
谢澜沉默。
姜挽不解问:“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还是说,后天是什么重要的日子?”
“……不是。”
谢澜否认,只是语气冷了许多,“上半夜我睡床,下半夜你睡。”
姜挽闻言端起油灯往里面走了两步,发现有一张简单收拾出来的床铺。
她开心道:“好!你可别反悔!到时候我叫你,你别赖床!”
“……”
谢澜没理她,直接靠着墙壁,双手环胸,阖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