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每晚的尿桶都要刘氏倒。
不仅如此,他们还占了姜莲儿和姜老太的卧房,说这么好的房子空着不住,不是浪费吗?不如给他们住。
刘氏对方忠三人的霸道无赖行径,敢怒不敢言。
她打又打不过,骂又骂不过,只好受着了。
刘氏也想过去找姜姓旁支的族人帮忙撑腰,但经过姜燕儿在谢家大闹一事,姜姓旁支恨不得和他们划清关系,哪里还会掺和姜家的事?
只要眼睛不瞎的人都知道,姜老太无理取闹,姜燕儿心肠歹毒,浪荡不检点,姜老二无能,刘氏拎不清,姜老大滑头不担当,姜家这几口人,单拎出来,没一个是好人。
姜姓旁支都是些小门小户,还要靠里正帮衬过日子的。
他们哪里会自讨没趣,站在姜老太他们的船上,被他们的坏名声拖累?
所以刘氏去求了几次,姜姓旁支装聋作哑,推脱敷衍,没一个上门帮刘氏忙的。
刘氏望着一盆堆得满满的脏衣服,气的差点没有晕过去。
以前这些活计都是姜微然媳妇做的。
那女人死后,姜微然接替了她的位置,每天不仅要洗衣服干家务活,农忙时还要下地。
刘氏当时还嫌姜微然干活太慢,在一旁冷嘲热讽过。
现在她自己上手干活后,才知道冬天的水有多冷,衣服有多难洗。
刘氏骂骂咧咧的洗着,心底不禁埋怨姜老太脑子坏了。
姜老太要不是脑子坏了,干嘛要把姜微然和姜挽分出去?
姜挽那个小贱人嫁出去也就得了,姜微然一个青壮年应该留在姜家。
这样家中的杂活就有人干了,轮不到刘氏来干。
其实刘氏不知道,姜老太没想过家里杂活给谁干,当初连着姜微然也不留,是为了给家中省些粮食。
加上那时姜微然生死不明,姜老太不想要掏钱给他治病,于是默认姜挽把人带走,连句是死是活都不曾过问。
姜老太有着自己的打算,可把刘氏害苦了。
刘氏现在肠子都悔青了,早知她要被方忠三人奴役,还不如跟着姜燕儿去镇上。
隔壁王婆子吃完午饭,走出门遛弯,恰好路过姜家院子,看见刘氏在洗衣服,她凉凉道:“这么大一盆衣服得洗到啥时候?刘氏,你以前好吃懒做,现在得到报应了吧?要我说,一盆衣服还少了,再给你一盆也不多。”
刘氏气的牙直痒痒,但她现在势单力薄,得罪不起王婆子。
王婆子见她不说话,更来劲了,讥讽道:“刘氏,看你也不是个蠢样,咋就非得干蠢事呢?姜老太和姜老大都在镇上过好日子,连你男人和一双儿女也舒舒服服的在镇上好吃好喝,你咋沦落成给别人洗臭衣服?”
刘氏怒道:“你胡咧咧啥呢?老二他们还在医馆里没好呢,燕儿在养伤,娘要照顾他们三个人,哪里是过好日子?”
王婆子撇嘴,“嘁,你听谁说鬼话?现在村子里谁不知道姜老大家开食肆赚了钱,一个月光利润就有五十两。五十两哟,一个月能赚五十两,姜老太靠着她大儿子,花钱雇人照顾就是了,哪里还需要自己亲手照顾?说不定姜老太现在就住豪宅,吃鱼翅燕窝呢!”
刘氏惊诧万分,睁大了双眼,猛地站起来。
“你说我大哥家食肆,一个月赚、赚五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