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梅听孙氏语气认真,以为她真会拿家里余粮去换钱,顿时急了。
“娘!你别做傻事啊!家里就剩那点粮食,咱们还要挨着过冬的,你要是把粮食都拿走了,咱们往后吃什么?吃土吃树皮吗?!”
她知道张才锦是不能埋怨的,于是她灵光一闪,骂道:“都怪姜挽那个小贱人!要不是她,咱们也不会欠大伯他们五两银子!大哥也不会没钱花,娘更不会少了银簪子,还得了心病!现在咱们家的苦日子和烂摊子,都是姜挽导致的!”
孙氏一听,万分认同。
“对!都怪姜挽那个贱人!好端端的也不知道发什么疯,带着一把大砍刀上门要债,还抢了我的银簪子!那个银簪子明明是她送我了,她居然还有脸抢回去!”
一提到那根牡丹银簪,孙氏就心痛无比。
那簪子的做工精致,牡丹花瓣上还描着金丝,瞧着富贵逼人。
孙氏一直把它当做心头宝,每天戴在头上炫耀显摆。
大房和三房为那根簪子对她羡慕眼红,孙氏还得意了好一阵子。
结果姜挽上门,不打招呼直接抢走了,不仅让大房她们看了笑话,她还失了心头宝,这叫孙氏如何不气出病?
“娘,不能就这么让姜挽把东西抢回去!我们得想办法要回来!”
张梅自然也是不满姜挽的行为的。
这一个月,姜挽不再像以前那样上门带东西,巴结孙氏和张梅,导致他们家少了好大一笔进项。
以前姜挽为了在孙氏面前留下好印象,经常上门送吃送穿。
有时是野兔野鸡,还有野鹿肉。
姜挽讨好完孙氏,还得与张梅交好。
张梅和她说缺衣服料子,姜挽就想办法买两匹过来,有时还带头花和珠花,哄的张梅心花怒放。
那时孙氏若要提到张才锦读书花销大,手头紧的时候,姜挽懂事的送上银子。
孙氏拿着银子笑开了花,一个劲儿的和姜挽承诺,等张才锦考上举人后,她让张才锦娶了姜挽,还说姜挽是她看好的儿媳,一般人她不认。
以前的姜挽被孙氏的花言巧语哄得团团转,心甘情愿的拿钱拿物补贴孙氏他们,孙氏一家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滋润。
现在好了,仅仅一个月,孙氏他们的日子就紧巴巴的,下一顿都可能揭不开锅。
孙氏听女儿这么说,正想接话,又摇头道:“姜挽那贱人和以前不一样了,要是我们这么上门去讨东西,恐怕要不回来。”
姜挽无情冷酷的模样历历在目,张梅也打了颤。
“那怎么办?我们就这么憋屈的咽下这口气?”
张梅愤愤不平。
孙氏想了会儿,正要说话,张老二从门外闯了进来。
“咱们中午吃什么?隔壁二狗家今天破天荒的买了肉,还买了点心!啧啧啧,那大肥肉香的流油,你们是没闻到,香的人恨不得把舌头吞了!我去问二狗今天怎么买肉了,你们猜他怎么说?”
孙氏和张梅都看向他,脸上又好奇又向往。
“他怎么说?”
张老二一屁股坐在床上,道:“他说去给姜挽盖屋子,姜挽给他发了两百多文的工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