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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到了第二天,他没有听到县令毒发身亡的喜讯,却听到那送菜之人被抓进大牢的消息。
原来那县令自知恶事做尽,行事异常小心,吃饭之前必使人用银针试毒,苏万河下的剧毒自然便被查验了出来。
县令大怒,命人抓来送菜人严刑逼供,连着街上卖菜的都受到了牵连,被抓了不少。
苏万河又惋惜又愤怒,他原本并不想牵连无辜,只要杀县令一人报仇即可,却不想他未伤及无辜,却被县令殃及池鱼。
于是他于傍晚进入大牢,将看守尽数迷晕,救出被他连累的无辜人等,又于半夜孤身一人潜入县令府中,欲要亲自动手杀掉县令。
那县令白天差点被毒死,早知有人藏在暗中谋害自己,府中自然戒备森严,明哨暗岗交替把守。
苏万河不过一十八岁的少年,又无此种经验,很快便被发现,一场大战突然爆发,直打得天昏地暗。
苏万河所习功法不过是那无名毒医所授,并无如何高明之处,又无多少战斗经验,因而一开始便连连受挫,受伤多处。
好在他一身战力大多在用毒上,原本他还有所保留,不愿多造杀孽,只用迷药迷倒对手。
不过在对方用湿布蒙住口鼻后,迷药效果大大降低,情况再次危急起来,心知此时若再不下狠手,自己不但报不了仇,今晚恐怕也要交待在这儿了。
而此时那县令又恰巧出来督战,并喊出了:“将这贼子给我碎尸万段,拿去喂狗!”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苏万河爆发了,他将身上的毒药连续拿出,瓶装的、罐装的、鹿皮袋盛的,施展开这几年学到的手法一一用在周边围攻他的人身上。
这些人大多也都是武修,可最多也只会几手粗浅的解毒之法,又哪里见过如此之多的毒药扑面而来,一时间纷纷中招。
有点双眼被毒瞎,在那大声呼叫!
有的全身皮肤溃烂,一抓一大把皮肉掉下来!
更有甚者,什么反应都没有,便全身发黑死得无声无息!
最后一种是苏万河根据那毒医所留下的手札,又参考了那些试毒之人用命总结出来的笔记,自创而成的一种剧毒之药,能杀人于无形。
此毒可随水散、随水流,隐蔽性强,流动性快,致命率高,唯一的坏处便是很难自然净化,留存长久,造成持久危害。
苏万河本不欲用此毒,然而此刻见到杀他全家的凶手就在眼前,便脑子一热,什么也顾不得了,只想以最快的方式结束战斗,报得大仇。
一刻钟后,苏万河满身染血,提着县令的人头蹒跚着走出大门,身后尸横遍野,县令与围攻的护卫们无一活口,府上下人有那没死的,也躲在远处不敢靠近。
他强撑着走出十几里路,将县令的人头摆在父母与姐姐的坟头,点上三柱清香,祭拜他们的在天之灵。
又勉力清除完坟上长满的杂草,最后虚弱地昏倒在父母的坟前。
这一觉,他睡得分外香甜,梦里,他与父母、姐姐一家人过着幸福的生活。
他这里一觉睡到天光大亮,城里却出了不得了的大事。
却是当夜突然刮起一阵大风,他原先与县令的护卫们战斗时施放的毒粉,立时便被大风吹着往四处扩散,这可苦了县令宅子周围的那些百姓,纷纷在睡梦中中毒死去。
后来统计,当夜包括县令在内,共有几百人死于非命,此事轰动全城,最后传遍整个大周。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再加上苏万河本就没有掩藏身份,报仇之时也自报了家门,说明原因,因此苏万河之名立时名闻天下。
当然,肯定不是什么好名声,死了几百人,也被以讹传讹变成了几千人,几万人,半城人!
毒手之名哄传天下,能止小儿夜啼!
于是,便有那不明真相自诩正义的江湖中人找他为民除害,苏万河起先还会与人解释一通,却只有极少数人会叹息而退,大部分仍是欲杀之而后快。
渐渐地,苏万河不再解释,下手也越来越狠,因为他知道,真相究竟如何已不重要,这些人只不过想踏着他的尸体扬名而已。
你说我杀了几万人,那便是几万人好了,哪怕是一城人,一国人,我也不在乎。